盛嫵顧不得胳膊上的傷,掙扎著要坐起身,見狀,鄧女官就要扶她,指尖還未觸碰到盛嫵,便被一股大力扯了下,
沒防備竟被扯得一屁股跌在地上,眼睛一閉一睜,就見陛下攬著盛嫵,讓人靠在他懷里。
棠兒瞪著兩只圓溜溜的眼睛,方才她瞧的清楚,就是皇帝把鄧姑姑拽倒的。
這人一點也不像個皇帝,倒像爹爹嘴里說的那些潑皮無賴。
棠兒很想讓娘抱抱自己,可皇帝抱著娘,娘再抱著她,不就是皇帝抱著她們兩個人么。
她可不想讓皇帝抱,就像方才,她明明不想讓他牽著手,他非要牽,還說不給他牽,就把她送回家,往后再不許她進宮來看娘。
盛嫵望著她:“棠兒,到娘懷里來。”
棠兒聞,瞥了皇帝一眼,見他微微瞇起眼,眸中暗含威懾。棠兒心中不恥他,卻也不敢和他對著干。
她上前走了兩步,干脆爬上床,把鞋子脫了,鉆進被子里,從里面抱住盛嫵的腰。
親昵的往她腰腹上蹭,連聲喚,“娘!”
盛嫵的心都軟成了一灘水,她揉著棠兒的小腦袋。
感受到母親身上的溫暖,棠兒又蹭到她的胸口,這會兒已經無視了司燁。
盛嫵低下頭,親了親她的臉蛋。
見那柔軟的雙唇反復親在粉嫩嫩的臉蛋上,司燁蹙眉,有股想把那孩子扔出去的沖動,可想想,他把人接來,不就是想讓她高興的嘛!
他暗吐一息,讓鄧女官取來靠枕,墊在盛嫵的腰后,接著他出了屋子,回到東暖閣,魏靜賢等候在此多時。
司燁落座后,捏著眉心問:“事情辦的怎么樣?”
“回陛下,三名細作伏誅,還有一個跑了。”
“京都出現細作,你這司禮監掌印失職。”
魏靜賢跪地請罰:“是臣的疏忽,請陛下降罪。”
“朕允你一個待罪立功的機會,去尋一個和盛雪晴相似的女子送到江枕鴻身邊。”
說罷,捏著眉心的手落在書案上,目光鎖定魏靜賢的臉。
“記住誰是你的主子,你背后做了什么,朕不說,不代表朕不知道。這事你辦好了,一筆勾銷。若辦不好,自會有別人接替你來做。”
“臣遵旨。”
魏靜賢走出東暖閣,緊握的雙手,慢慢松開。
司燁去江府再次滴血認親時,自己偷偷做了什么,他一定不知道,否則,自己定然不能平安無事的走出這個門。
不可否認,司燁愛阿嫵,可愛人,和會愛人是兩個概念。他至今都不懂阿嫵為什么會離開他。
愛極必傷,阿嫵是因為太愛他了,才會容不下一絲瑕疵。
如今,他強留阿嫵的人,還想再次誅她的心,他的愛太狹隘。
……
東暖閣內,司燁靠在椅背上,仰起頭,緩緩吐出一口濁氣。他不是沒懷疑過阿嫵和盛太后合伙做戲。
可每當這個念頭升起時,他就本能的壓下去。比起她想讓自己死,他寧愿相信她是出于本能救他。
她昏迷時總念叨著讓江枕鴻帶她回家,如果江枕鴻身邊有了別人,江家有了別的女主人,她還會想回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