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靜賢說,宮里頭守衛森嚴,暗衛白日里只會藏身于隱蔽的角落里,不會亂走動。
司燁出現的這般巧合,盛嫵有些懷疑是不是有宮人跟蹤自己,這期間多次突然回頭,身后都沒人。
回到瓊華宮,又聽小舒道:“娘娘,義父已在來的路上,從江南到京都,水路交替,至少也得十日,你再耐心等等,他來了,一定能救出江大人。”
盛嫵面色淡淡,心中卻暗自焦灼。
司燁得知沈章害二爺,什么沒說就走了,顯然是不準備降罪。他應是巴不得二爺死了,二爺在詔獄呆一日,就多一分喪命的風險,她等不了十日。
此事從她身上起,便該由她來結束。
又聽小舒道:“這次來,義父會在京中的吳府停留一年,盛家和沈家他會替你從中斡旋。
盛嫵抿唇不語,她不信任吳家家主,他要是值得托付的人,母親也不會在咽氣前哭著說自己無人可依,苦了她。
·····
晚膳后,前面傳來消息,司燁今晚宿在薛晚云那兒,盛嫵早早就寢。
她躺在床上,聽著窗外的瑟瑟風聲,想到詔獄陰冷潮濕,眼前好似浮現二爺蒼白的臉,不覺落了一枕淚。
夜色融融,也不知自己是何時睡著的,迷迷蒙蒙中,口鼻里都是沉水香的味道。
她猛地睜開眼,床上只有她自己,芙蓉帳里卻滿是司燁身上的味道,她掀開被子檢查一番,衣服完好。
又撩開床帳,見窗外的天已是微微亮,她喚來小舒,問:“他夜里何時來的?”
“三更天來的,在你屋里呆了兩個時辰。”小舒說著,將兩側床帳撩開。
見盛嫵下床,吩咐宮人:“備水,我要沐浴,另外,將床上的被褥全部換了。”
聞,小舒動作一頓,陛下一夜輾轉兩個女人的床,喚她只怕也膈應著呢!
用過早膳,盛嫵突然說要去御花園轉轉,小舒疑惑:“今兒怎么想起來要出去了?”
自打回了宮,非必要的事,盛嫵是不會出去的。
盛嫵淺淺一笑:“你也瞧見了,便是我整日躲在屋子里不出去,也有人要害我,既然如此,往后就不躲了!”
見她想開了,小舒是開心的。后宮紛爭躲不開也避不掉,能主動走出去,說明她邁出了第一步。
······
陽光明媚,御花園秋意濃濃,尤其是那一樹熟透的柿子,紅彤彤的,掛滿了枝頭。
盛嫵踮起腳尖從樹上摘下一顆柿子,剝了皮,咬上一口,秀眉輕擰,一縷淡淡的惆悵爬上眉頭。
“娘娘怎么了,不好吃?”小舒問。
盛嫵搖頭:“不是,很好吃。只是想到了棠兒,她上回來,沒吃上這柿子,還被朝盈打了。是我這個做娘的沒本事,護不住她。”語調有些拖長,似染了江南煙雨,輕輕柔柔的飄散開來。
說罷,一雙水杏眸還泛起水霧,嬌憐的很。
同為女子,小舒不覺看癡了!嬌柔不嬌媚,自然不造作,好似她骨子里生來就帶著這種綿柔繾綣。
難怪她每次一哭,陛下就心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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