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官船,盛嫵目光在人群里搜索棠兒和二爺的身影,身邊的人不悅,沉聲:“別看了,人走了。”
司燁個子高,離近了,盛嫵需仰起頭,才能看到他的臉。
江風拂過,沒有秋日的燥,反多了些潮氣。
陽光照在她仰起的臉上,皮膚白得剔透,花瓣似的唇不點自朱,配上尖尖的下頜,落在司燁眼里,美得過火。
只那雙大大的杏眸,浮出了水汽,眼尾處微微下挑,一副委屈的模樣。
這一路他都在生氣,每每一想起她那句錐心的話,心里就又悶又堵。飯都不想吃,她倒跟沒事人一樣。
白日里吃飽了就睡,夜里又使勁兒在他懷里鬧騰,他一睡著,她就移到床的另一頭,他一晚上至少起三回把她抱回來。
他越想越氣,就把風隼買的那包黃蓮粉,都摻進她的藥里。該叫她受回苦,看她下次還敢不敢再把自己咬的滿嘴血。
可眼下,瞧見她這副模樣,他又心軟了!只是心軟沒多久,又聽她冷聲質問自己:“是你把他們趕走的?”
司燁皺眉來了脾氣,語氣陰沉:“是不是他們走路自個兒摔倒磕死了,你都得怪到我頭上。”
盛嫵面色一沉,他這是咒棠兒和二爺,狠狠瞪了他一眼。
他當即道:“你再瞪一個,我看看。”他五官生的偏凌厲,沉臉時,眉眼間的鋒利感加了倍。
為掩人耳目,隨行的侍衛都扮作路人模樣,散落在附近,此刻,都同路過的行人一般,目光看向兩人。
盛嫵扭頭就走,他又一把拽住人的胳膊:“我讓你走了嗎?”
二人的好容貌本就招眼,這會兒見男人拽住女人,都以為是夫妻倆吵,一時間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男人身軀高大,女人嬌小,怎么看都是男人欺負女人,又見男人衣著不凡,生的龍章鳳姿。
大家不敢往跟前湊,卻都小聲議論。
一中年女子對身邊的女兒道:“你瞧瞧,娘說的沒錯吧!找相公不能只看容貌,要看人品,這好看的男子最會氣人,還是那老實巴交的男子更可靠些。”
這話隱隱傳進司燁耳朵里,一記冷眼掃過去,把那對母女嚇得連連后退。
盛嫵面皮沒他厚,這會兒被人看著極為不自在。小聲道:“有什么到了車上再說。”
待上了車,盛嫵還是坐在離他最遠的角落里。
司燁冷著臉:“朕再跟你一遍,是他自己帶著孩子先走,和朕沒半點關系。你再敢有的沒的都往朕身上賴,朕絕不輕饒你。”
說罷,見她久久不語,面上又神色淡淡,司燁有種一拳打在軟棉花上的感覺,氣不過,長臂一伸,把她往自己的方向扯,力道不算輕。
猝不及防地盛嫵撞向他,司燁順勢往后一倒,讓她趴在他身上。
這姿勢曖昧極了!
屬于他的那股氣息襲來,盛嫵本能的抗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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