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她放在這里,不僅是為了避風頭,更是想看看誰會來救她,誰又想來害她。敢對她動心思的人,無論何種原因,一網打盡。
他每日在乾清宮,但她在顯應寺的一切,他都知曉。
得知她為了一個包子和別人撕扯,他心疼的當即就想把人接回來。
然,風隼又傳信說,她每日在寺內打探地形,還趁著沒人的時候,將一口老缸推倒,滾到墻邊一棵棗樹下。
她想逃?
可自已明明已經放低姿態對她說了那番話。自已吻她的時候,她也那樣乖巧溫順!
她還答應會等他來。
他的阿嫵從沒騙過他,從沒!
為什么?
難道她真的一點都不愛自已了?那個十三歲就入了他眼的姑娘,一見自已就臉紅的姑娘,當真不愛他了?
司燁仰視著漆黑的夜空,目光如困獸般閃爍,充滿了不甘和憤懣。
須臾,他抬起右手緩緩搭上腰側的刀柄,嘴角勾出一絲惡劣的弧度。
想逃!那就把她鎖起來、關起來、讓她眼里只能看見自已一人,從里到外都屬于他一人。
即便是百年后,也只能躺在他的身側,至死不休!
——
盛嫵一路向西,林木枝葉繁密遮住頭頂的月光,低低壓壓的墨色讓她瞧不清腳下。
一連被地上的枯木絆倒,她疼紅了眼。卻依舊再次爬起身,即便前方漆黑一片,她也要闖出去。
她怕黑,便讓自已努力回想起那些美好的事。
棠兒的百日宴,二爺抱著棠兒,垂眸淺笑。
除夕夜,桉哥牽著棠兒的手,二爺點燃鞭炮,她給孩子們捂住耳朵。
梅城的舊居,二爺命人在她屋前廊下掛滿了燈籠。一到夜里,即便屋里不點燈,外面的光也能透過窗欞照進屋子里。
夏日里,他們一家四口坐在抱廈內,春枝取了井中冰好的西瓜,棠兒一看見西瓜籽就皺眉,二爺細心的把籽挑去。
她把最大的那塊拿給桉哥兒,剛滿九歲的桉哥兒,卻搖著頭說:母親吃。
盛嫵紅著眼,回憶著那些過往。
再次絆倒后,她終于忍不住哭出了聲。
風隼聽得皺眉,放著好路不走,非要往黑漆漆的林子里鉆。
摔疼了,還不知回頭,驢性!
又想起司燁的乖戾性子,被逮回去,可有得罪受了!不若幫她一次,她若還不上道,就算她自作自受。
當即拿出暗器,她往哪跑,便往哪射。逼著她往官道的方向跑。
盛嫵滿臉驚懼!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