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面色冷然。
一人放下手中茶盞,起身上前,喚了聲:“阿嫵姐姐!”
盛嫵凝著眼前的女子,微微一怔!
這張臉依稀能辨出是當年那個十歲的漂亮小姑娘——司燁的表妹顏月。
那會兒司燁常喚她小月牙。
當下,又聽月英喚她“顏嬪”
盛嫵平靜的臉上,宛如一池被微風吹過的湖水,雖然泛起了些許漣漪,但很快就恢復了平靜。又依著宮規給她行禮。
“阿嫵姐姐。”她有些失措的看著盛嫵。
就在這時,另一名女子發出一聲笑來。
“妹妹,莫要覺得不好意思。尊卑有別,以她如今的身份,見了你,該是行禮的。”
盛嫵尋著聲音望去,不覺捏緊了手指。
薛晩云——-司燁曾經的暖床丫鬟。
有身份的男子,到了一定年紀,都會挑一名姑娘,教他們通人事。
薛晩云是司燁第一個女人。
盛嫵以前喜歡司燁,便把他想的很好。以為他沒有。
直到嫁給他后,才知道他屋里有這么個人。
為此,盛嫵不讓他碰自已的身子。
他憋了一晚上,就霸王硬上弓。事后,見盛嫵哭的厲害。
次日就將薛晚云弄出了府,那時候他說,給薛晚云尋了個好人家,把人遠遠的嫁了。
如今盛嫵在這里看見薛晩云,司燁當初的謊不戳自破。
他怕是一直將人養在了外面。
即便是現在和離了,想到他從前的欺騙,盛嫵還是覺得心里憋屈。
她極力壓下心口的澀意,又聽薛晩云沉聲道:“怎么?見了顏嬪行禮,到了我這就不行禮了,盛夫人,你這是不把本婕妤放在眼里了?”
盛嫵捏在掌心的指尖,微微震動。正三品的婕妤,縱是心中萬般不愿,按照禮制自已也該行禮。
且,棠兒還在宮中,她不該招惹不必要的麻煩。不過就是行個禮而已。
盛嫵深吸了一口氣,屈膝道了聲萬福。
“聲音太小沒聽見。”薛晚云沉著臉道。
盛嫵再拜:“婕妤萬福。”這一次聲音明亮。
余音未落,只聽得“砰”的一聲脆響,薛晚云竟是重重地將手中的茶盞往桌上一擱,茶湯猛地四濺開來。
站在薛晚云身旁的宮女見狀,急忙從懷中掏出一方素帕,小心翼翼地為她擦拭著被茶湯濺濕的手。
薛晚云卻緊緊地盯著盛嫵,一雙原本就生得微翹的眼尾,此刻更是向上揚起,使得她看起來愈發凌厲。
“盛夫人,”薛晚云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一種讓人無法忽視的威嚴,“你好歹也在這宮里做了兩年的伴讀,怎么連最基本的禮儀都能給忘了?這肅拜禮,可是有明確的規矩的,應當膝蓋下沉至地面一拳的距離才行。可你呢?這膝蓋骨倒是硬得很,打個彎就沒了,分明就是在敷衍了事!”
說完,見盛嫵只是靜靜地站在那里,垂首不語。
薛晚云不由得冷笑一聲:“重來一遍。不過,本婕妤丑話說在前頭,這次若是還做不好,可就別怪我不客氣了,罰你跪上一個時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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