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聽后,身上那股冷意稍減,但仍面沉似水。
目光盯著盛嫵,皺眉問:“你頭上的傷是怎么來的?”
盛嫵顯然沒有預料到他會突然問起這個問題,她愣了愣:“是……是你推的。”
聞,司燁臉上閃過一絲驚愕,腦海中突然浮現出東廂閣里那聲悶響。
他心中頓時涌起一股復雜的情緒,還有一絲難以喻的煩躁。
胸口悶堵的難受!
當即吼了一嗓子:“都傻愣著做什么,還不快去傳太醫。”
張德全當即夾著腦袋小跑著去了。
回來的路上不停的催促太醫:“您快些個,陛下這會兒正在氣頭上,叫他等急了,咱們都沒好果子吃。”
年過半百的太醫跑出了一腦門的汗:“敢問是誰受傷了,可叫本官這雙老腿遭大罪了。”
張德全皺著眉頭:“快別問了,您老再快些,到了那自然就知道了。”
二人緊趕慢趕,剛進廊下,就見鄧女官迎上前:“陛下給盛夫人換了廂房,快隨我來。”
一句盛夫人,倒把太醫驚了一下。當下什么都不敢問,加快腳步。
剛剛走到門口,還未來及推門,就聽里面傳來司燁的聲音:“就算是個啞巴受了傷,也知道哼哼幾聲,偏你是個木頭!疼成這樣,都不知道吭一聲!”
他的語氣有些嚴厲,甚至還帶著幾分惱怒。
話音未落,只聽得一聲清脆的童音驟然響起:“你別兇我娘!”那聲音雖然帶著些許哭腔,卻異常響亮。
“娘,棠兒想回家,你叫爹爹來接我們好不好?”
“嗚嗚嗚……”小人兒的哭聲越來越大。
“閉嘴。”
那哭聲戛然而止。
接著又是一陣低聲綴泣:“你不就是想看我哭嗎,我哭就是了,何故嚇一個孩子。”
幾個喘息間,屋門猛地從里拉開,明黃色的身形出現在眾人眼前,太醫當即俯首行禮。
卻見司燁沉著臉,一不發的離去。一眾宮人跟在他身后,各個打起十二分精神,不敢出一絲差錯。
司燁出了西殿,沒往正殿去,而是徑直回了乾清宮。
魏靜賢進來時,見司燁端坐在鎏金龍紋椅子上,手里端著一盞茶,也不喝。只盯著手背上的舊疤發呆。
御案下落了一地奏折,想是剛剛發了火,魏靜賢默不作聲,上前一一拾起,目光不經意掃到地上的帕子,一并撿起,疊放在御案上。
特意將那黑眼玉兔的繡面攤在正面。
司燁瞥了一眼:“扔了。”
“是。”魏靜賢拿了揉成一團,隨意塞進袖子里。
又察覺一雙冷沉的目光落在自已身上。
“查到了嗎?”
魏靜賢回:“是永昌侯打的,且,他還與她斷絕了關系。”
“傳信給風隼,折斷他的手。”
魏靜賢低低應了一聲,又抬眼看去,司燁正低頭呷茶,一雙幽深的鳳眸,任誰也望不見底。
未過多久,魏靜賢出了殿,見皇后被宮人簇擁著,正往這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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