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氣長橋是儒山最深厚的底蘊,其出自文宮,由儒山歷代圣人所留浩然氣凝聚而成,當掌控足夠細致入微,便能夠隨著念頭跨越距離出現在世上任何一個地方。
并且傳送距離,僅僅只是最微不足道的一種使用方式。
文氣長橋之中所匯聚的浩然氣濃郁強大程度,完全可以誅殺大修行者,如果不惜一切代價的損耗,甚至能夠自六境存在手中遠遁而去。
這是儒山無數年來的積累,是一代又一代讀書人,傳世佳作所貢獻出來的底蘊。
通常來講,沒有遇到什么緊急的事情,是絕對不會被動用的,而且儒山上下,有資格去溝通文宮,乃至于操控文氣長橋的人,也就只有那么幾個。
只不過所有人都很清楚,那青白色浩然氣之中若隱若現的那道身影,并非是儒山之中的任何一個人,而是圣朝李子冀。
那位在會談之中始終都沒有露面,但一切都因其而起的三千院李子冀。
強大的氣息在落地的剎那生出遍布,又很快消失恢復平靜,耀眼的光芒化作云霧朝著蒼穹之上飄起,漸漸露出了站在里面的那個錦衣青年。
罰惡菩薩輕誦了一聲佛號,平和的目光凝視著李子冀,他沒有去問李子冀去了哪里,也沒有去追尋李子冀要做什么,他只是很清楚,這位試圖背負起一切的年輕人,在出現在這里的這一刻,就已經做好了面對一切的準備。
以前有人說,未來是屬于年輕人的,但現在不是。
罰惡菩薩想著李子冀在長覺寺,在蓮花峰,又到如今的的這一切,他很清楚,眼前這位年輕人,正試圖去擁有未來,并同時扛起現在。
他想著佛子在極寒之地鎮守崩滅開始,想著李子冀如今偏偏要扛起一切,想到了當年在濁世時候,踩踏在木劍之上獨力撐天的道士。
“原來一切早有定數。”
罰惡菩薩似笑似沉默,似嘆似憂慮。
畫圣也在看著李子冀,事實上,當文氣長橋出現在這里的那一瞬,他就已經明白了什么,原來虞蘇這么長久時間不開口說話,要等的人除了妖國和北海之外,還有李子冀。
只是如此長久的時間,這位圣朝縣侯去了哪里,又做了什么?
“當年真該叫他加入儒山的。”
畫圣忽然感慨了一句,讓一旁的大儒梁借略微側目,因為畫圣從來就不是一個會對這種事情感興趣的人,不過隨即也便釋然了,想必就算是任何人看見李子冀這樣的人,只怕都會忍不住生出一些感慨的。
哪怕是現在因為預感到不妙而臉色愈發不好看的北海雪龍女子,包括琉璃宮長老等人,若是李子冀愿意加入他們各自的勢力,只怕他們愿意放下一切恩怨,滿臉堆笑的興奮迎接。
李子冀的名聲太盛,在這些年里不停發生的事情后,他的名聲早已經壓過了三公子,包括神子,佛子,道子等大修行勢力最出色的天驕。
尤其是當顧春秋死后,這位圣朝縣侯,三千院最小的弟子,可以說是毫無疑問的年輕一代第一人,如果非要說還有誰能在名聲上與其較量一二,便也就剩下君上還有著些許可能。
“以后有機會,要讓他多做些詩。”
梁借說道,語氣中還帶著些擔憂。
他們平日里當做寶貝似的文宮浩然氣,卻總是被李子冀拿過來用以趕路,這方式,不得不說,浪費得很,讓他這位大儒很難做到無視。
“他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