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有時候事情就會發展成這樣,不是這個人死,就是那個人死。
這場風波暫時告一段落,但方濤總覺得心里有些不安。
傅程這樣的人會乖乖接受安排嗎?他會不會搞出什么亂子?
方濤竟然心里感覺有點沒底了。
不管怎么樣,今晚都要盯緊一點兒,不能再出紕漏了。趙運福的女兒,不會再有第二次機會了。
市第二醫院內,郝亮被送到了病房養傷。
他的手腳打了石膏和繃帶,兩只腳被掛了起來,但他紅腫的臉上卻堆滿了笑意。黃莉坐在旁邊,一口一口地喂他吃粥。
“都被打成豬頭了,你還笑。”
黃莉一邊喂著,一邊說話。她本來就不會伺候人,這一分神,結果把一湯匙的湯水灑在了外面。她急忙站起來給郝亮擦拭。
“我是不是第一個享受這種待遇的人。”
郝亮笑著說道:“要是那樣,我就死而無憾了。”
“你什么時候學的油腔滑調的。”
黃莉把郝亮嘴角擦干凈,瞪著他說道:“什么意思,我喂個粥就是烈士的待遇嘍!”
“你別生氣,我就是開個玩笑。”郝亮看到黃莉撅起嘴,急忙求饒。
“傻瓜!”黃莉白了他一眼,終于露出了笑容。
一碗粥吃完,郝亮想挪動一下身體,但渾身就像被鎖鏈拷住一樣,動一下都不行。
黃莉急忙上去幫忙,可是一伸手就按在了郝亮的傷口上。郝亮痛呼一聲,黃莉急忙縮手:“我按疼你了嗎?”
“沒有!沒有!”郝亮咬著牙說道:“一點都不疼。”
黃莉眼眶里淚光閃動,抓著病床邊哭著說道:“你就是個大傻瓜,明明就是做戲,你還非得拼命。”
“你交代的事,我當然要拼命了。”
郝亮想要伸手去安慰黃莉,但他的手卻動不了。
病房門被人推開,方濤走了進來。他一臉笑意地說道:“黃莉怎么了?他都這樣了,還欺負你?”
“我什么時候欺負她了?”
郝亮叫冤:“我連動都動不了。”
“就是你欺負我了。就是你!”
黃莉終于忍不住大哭了起來。可是才哭了幾聲,就撲到了郝亮懷里。
郝亮又疼的痛叫起來,黃莉趕緊站起來:“我又碰疼你了。”
“沒事!沒事!”
郝亮齜牙咧嘴地說道:“我本來說好要做你避風的港灣的,現在這個港灣雖然破舊了一點,但功能還在。”
黃莉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方濤也跟著笑起來。
“姓方的,咱們的賬還沒算呢!”
郝亮轉頭朝方濤說道。他的臉上露出陰狠的表情,但緊接著就突然爆笑起來:“我得好好謝謝你,沒有你,我還沒機會向黃莉表現呢!”
“行啦,行啦,你們就別在這兒秀恩愛了,考慮一下別人的感受好不好?”
方濤笑著搖頭。他走到郝亮身邊,看了一下他的傷勢,繼續說道:“沒什么大事,休息幾天就能下地了。”
黃莉破涕為笑,拉著方濤的手說道:“謝謝你,方大哥。”
方濤又搖頭說道:“別謝我,人還是我打的呢!他別打擊報復我就行。”
黃莉低下頭:“都是我出的餿主意。”
她說著又抬起頭:“他要找人算賬,就讓他來找我。”
說著咬著下唇看郝亮,但眼里滿滿的愛意。
看著一對歡喜冤家,竟然就這樣變成了恩愛情侶,方濤不知道該喜該悲。
他轉身向門外走去,走到門口時,郝亮叫道:“方醫生,咱們從前的帳一筆勾銷。往后我欠你一個人情,你有什么用得著的地方,盡管說。”
郝亮這么一說,方濤還真想起來了。
他回過頭問道:“你找的那些人是申城的警察嗎?”
郝亮點點頭又搖搖頭:“也不全是,是我爸的朋友幫我找的幾個比較能打的朋友。”
方濤點頭,轉身離開了病房。
今天是他到醫院以來最忙的一天,才從郝亮房間出來,就轉身去了趙運福女兒的病房。
趙運福女兒正在為晚上的手術做準備,趙運福在旁邊安慰。
方濤靜靜地看著父女倆說話,他們笑時,跟著一起笑,哭的時候,也感到鼻子一酸。
歷經千難萬險,終于要走到終點了。
方濤油然而生一種自豪感,沒有什么能比把一個人從鬼門關帶回來更有成就感了,而這正是醫生每天在做的。這大概就是做醫生最大的動力來源了。
肝臟移植手術是個大手術,方濤走了胡院長的關系,給趙運福的女兒安排的都是醫院最頂尖的外科大夫,確保手術萬無一失。
一切準備就緒,趙運福的女兒也被推進了手術室里。
北濱市的醫院打來電話,肝臟已經裝進保溫箱,送上了飛機,馬上就要在機場降落了。
醫院派了經驗最老道的醫生和司機,帶人去機場接受肝臟。
當這些人離開后,方濤卻感到更加不安起來。
按理說,已經到了這一步,絕對不會再出現差錯了,可是方濤總是隱隱感覺有些不安。
趙運福也在手術室外徘徊,搓著手好像一個面臨行刑的犯人。
方濤在旁邊坐著,也坐不住了。
他站起來向門外走去,趙運福趕緊追過去:“方兄弟,你干什么去?你不在這里,我心里沒底啊!”
方濤安慰趙運福:“我在這兒也幫不上什么忙,我還是跟著救護車去機場看看,別半路上出現什么意外。”
趙運福一拍腦袋:“我跟你一起去!”
方濤打斷他說道:“你還是在這里陪老婆孩子吧!”
說著方濤又想起了什么,繼續說道:“我給你的藥丸你還留著吧?”
趙運福點頭:“你不是說這藥丸是用來吊命的嗎?怎么了?手術會有什么意外?”
“你別著急,就是預防萬一。萬一要是有什么事情耽擱了,這顆藥丸還能為你女兒爭取一點時間。”方濤拍拍趙運福的手,轉身又要走。
方濤這樣說,趙運福更加不安起來。其實不光是方濤有不好的預感,趙運福又何嘗不是呢?
他快步走到自己妻子旁邊,把方濤給他的定心丸交給妻子。又千叮嚀萬囑咐,把事情交代清楚,才追上了方濤的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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