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緩緩合上,腳步聲和低語聲漸行漸遠,最后只剩下殘留的汗味。
一直強撐著的沈桃桃,在確認所有人都離開后,再也支撐不住,雙腿一軟,癱坐在地面上,發出一聲帶著顫音的呻吟。
“呃......”
太疼了。
全身的骨頭仿佛都被拆開又重新組裝過,每一寸肌肉都在瘋狂叫囂著撕裂般的痛楚。
尤其是大腿根部和肩膀,那被強行拉伸開筋絡的滋味,如同有無數根細針在反復穿刺,又酸又麻,讓她連動一下手指都覺得困難。
冷汗浸透了她的內衫,此刻貼在皮膚上,帶來一陣陣寒意。她蜷縮起身子,將額頭抵在冰涼的膝蓋上,試圖用這點涼意來緩解疼痛。
在外人面前,她是主心骨,即便疼得齜牙咧嘴也要咬牙堅持,還要苦中作樂調動氣氛。
她不能喊痛,不能示弱,不能動搖軍心。可關起門來,褪去所有堅強的外殼,她也只是一個會疼會累、會害怕的普通女孩。
就在她沉浸在這份獨處的脆弱中,默默對抗著身體的反噬時,門被無聲地推開了。
一道挺拔的身影逆著光站在門口,玄色的衣袍幾乎與陰影融為一體,唯有那雙深邃的眼眸,在昏暗的光線下,清晰地映出她此刻狼狽不堪的模樣。
是謝云景,他竟去而復返。
沈桃桃心中一慌,下意識地想立刻站起來,維持住自己的體面。可剛一用力,腿部的劇痛就讓她倒吸一口冷氣,身體不受控制地晃了一下,非但沒站起來,反而差點歪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