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驛站外面荒原的風,刮得鬼哭狼嚎。
灰蒙蒙的天空壓得極低,仿佛隨時要塌下來。這里離雪山很近,所以不像驛站周圍有熱氣烘著已經完全開化,凍土硬得像鐵板,一腳踩上去,只能留下個淺淺的白印子。
五百名謝家軍親兵,如同五百根標槍,筆直地戳在荒原上,雖然布衣簡裝,但肅殺之氣仍撲面而來。
他們面無表情,眼神銳利如鷹隼,帶著戰場淬煉出的冰冷。
隊伍最前面。南雨裹著厚厚的舊棉襖,瘦小的身體在寒風中微微顫抖。
她低著頭,盯著腳下凍得發白的土地,雙手無意識地絞著衣角,指節捏得發白。她感覺自己像一只被扔進狼群的小羊羔。
五百個啊,都是殺過人見過血,渾身煞氣的…兵老爺。
讓她來......號令他們?教他們種地?
她怎么敢啊。
她一想到這,腿肚子就不受控制地哆嗦起來,別說說話了,她恨不得立刻挖個地洞鉆進去,再也不出來。
“南雨總教頭有點靦腆,”一個清脆響亮的聲音響起,壓下了周圍呼嘯的風聲。
如同小太陽般的沈桃桃站到南雨身邊。
她臉上帶著燦爛的笑容,用力拍了拍南雨冰涼顫抖的肩膀,聲音拔得更高,“大家伙兒,來,呱唧呱唧!給咱們的總教頭,鼓鼓勁兒加加油!”
“呱唧呱唧?”士兵們面面相覷,臉上寫滿了困惑。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