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南雨連想都不敢想,“不......不行!我怎么能怎么能跟周教頭比,我算什么東西?我不配。我不行,真的不行!沈姑娘您別開玩笑了。我只會種點小花小草,我真的擔不起啊。”
她蹲下身,不斷地重復著“我不行”,聲音里都是深入骨髓的自我否定。
風在洼地上空盤旋嗚咽,刮過臉頰帶來一陣陣刺痛。
沈桃桃走到南雨身邊蹲下,她沒有去扶南雨,也沒有說話。只是伸出手,輕輕地拂開了南雨腳邊一小片的碎石,露出下面深褐色的泥土。
她的手指捻起一小撮土,放在鼻尖嗅了嗅,然后又將土放在南雨的鼻子下。
然后,她十分好奇,“怎么看什么土里適合種什么?”
南雨聽了這話才抬起頭,仔細聞了聞,“這土色深褐,質黏重,但底下是黑油沙,腐殖三成,砂礫兩成,保墑尚可,但透氣稍差,需深翻晾曬,摻牛羊糞,可種春麥,粟米,耐寒耐旱,畝產春麥......二百斤。”
南雨的語速雖然很慢,但卻好似是最精準的農書注解。每一個字的都是深入骨髓的專業本能。
這就是司農署里,老供奉們才會的辨土之術。也是家族的不傳之秘。
沈桃桃的目光依舊平靜地看著洼地,繼續好奇地問道,“為什么選這里開荒啊?”
南雨用鐵鏟向地下插下去,回答道,“此地背風坡緩,可建暖棚十畝,棚內起火道后,控溫十五度,可種黃瓜,豆角,茄子,辣椒,番茄......四季不斷......”
沈桃桃雖然知道南雨專業,但沒想到竟然這么專業。
她之前建的暖棚,只是從建筑的角度出發,完美沒有南雨這樣完全掌握暖棚種菜的嫻熟。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