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啊,七叔公,求您......求您了,我快死了......啊......”季耀祖的哭嚎更加凄厲。
“閉嘴,”七叔公一聲低喝,隨即踹了旁邊的七嬸婆一腳,“去,抓把灶膛里的灰,給他敷上。”
“灰?!”季耀祖的另一個眼珠子也快要瞪出來了。
“讓你敷就敷,哪那么多廢話。”七叔公每說一個字臉上就疼得一抽抽,他沒耐心跟季耀祖廢話。
里面安靜了一瞬,隨后聽到季耀祖發出一聲不似人聲的慘嚎,像是被滾油潑了,伴隨著身體劇烈翻滾的悶響,還有七嬸婆的驚呼。
“廢物,”七叔公的聲音充滿厭惡,仿佛地上打滾的不是他親侄孫,而是一條礙事的狗。
短暫的混亂后,七叔公的聲音再次響起,似乎是對著季歲歲說的:“張尋那小子昨天對你......倒是上心。你多費點心把他牢牢攥在手里。只要他肯為我們季家大開方便之門,這磚窯就是我們的聚寶盆,季家復興有望。”
屋內安靜了一瞬。
隨即,季歲歲清冷的聲音響起,“七叔公。季家憑的是堂堂正正的手藝吃飯。霽月窯的魂火,靠的是真本事。不是靠這些歪門邪道。”
屋內更加鴉雀無聲,連季耀祖的哀嚎都停頓了。
七叔公似乎被這毫不留情的反駁噎住了,整張臉氣到猙獰,目露兇光。
周圍的季家族人,一個個低著頭,大氣不敢出。但那低垂的眼簾下,卻閃爍著驚訝解氣還有認同。
昨晚七叔公那副奴顏婢膝的狼狽樣,和此刻季歲歲這挺直脊梁的姿態,形成了太過鮮明的對比。
誰更有本事,誰更能撐起季家,答案似乎不而喻。
“你......”七叔公枯瘦的身子劇烈顫抖著,指著季歲歲,嘴唇哆嗦著想罵,可一股氣堵在胸口,讓他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最后,他只能發出一聲怨毒的悶哼,踉蹌著撲到土炕上,背對著眾人蜷縮成一團,大口大口喘著氣。
就在這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