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季耀祖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嗤笑一聲,滿臉的鄙夷和不屑,“拿捏不住?季歲歲,我看你是被流放嚇破了膽,被那謝云景嚇破了膽。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簡直就是婦人之見,你懂什么?沒有咱們季家的磚,他那軍城就是一堆爛泥,一堆爛木頭。狄戎的鐵蹄一來,全都得玩完。”
他越說越激動,唾沫橫飛:“我看啊,這季家的家主,就不該讓你一個女人來當,頭發長見識短,瞻前顧后,畏首畏尾,咱們季家早晚得毀在你手里。”
“對,耀祖哥才該是家主。”
“就是,女人當家,房倒屋塌。”
“讓耀祖哥當家主,帶咱們跟謝云景干。”
幾個平日里就跟著季耀祖混的年輕子弟立刻附和起來,聲音帶著煽動性。
“放肆!”一聲蒼老卻威嚴的怒喝猛地響起,震得屋內瞬間安靜下來。
角落里,一位須發皆白的老者緩緩站起身。他是季家的七叔公,在族中輩分最高,威望最重。
他的目光如同刀子般掃過那幾個叫囂的年輕人,最后落在季耀祖身上,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壓。
“家主之位,是祖宗定的,是歲歲在季家危難之時,挺身而出,力挽狂瀾。保住了季家滿門性命,保住了霽月窯的香火,豈容爾等小輩在此妄議。胡亂語,再敢多嘴,族規伺候。”
七叔公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一種沉甸甸的分量。
那幾個叫囂的年輕人瞬間噤若寒蟬,縮著脖子不敢再吭聲。
季耀祖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嘴唇哆嗦著,還想爭辯,卻被七叔公那冰冷的眼神狠狠瞪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