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什么?”沈桃桃的聲音帶著一絲激憤,“憑什么咱們女人就得這么稀里糊涂地跟了人?連個正經名分都沒有,不行,這事不能就這么算了。”
她深吸一口氣,眼神亮得如同燃燒的炭火:“現在咱們寧古塔不一樣了,有暖棚,有糧倉,有鐵礦,咱們自己說了算,憑什么不能補辦一場婚禮?不僅要辦,還要按照最正經的規矩來。三書六禮,一樣都不能少。”
“三書六禮?”春娘茫然地重復。
“對,”沈桃桃掰著手指頭,語速飛快,“納采,問名,納吉,納征,請期,親迎。該有的流程,一個都不能省,讓他們男人,拿出誠意來,拿出本事來,拿出......工分來,求娶你們。”
“工分?”王玉蘭瞪大了眼睛。
“沒錯,工分!”沈桃桃狡黠一笑,像只算計的小狐貍,“咱們寧古塔現在不是有工分制嗎?挖礦,打鐵,種菜,巡邏,做飯......都算工分,工分就是錢。就是糧,就是布,就是......聘禮。”
她越說越興奮:“讓他們男人,把攢下的工分都掏出來。去暖棚換最新鮮的菜,去鐵匠鋪打最亮的銅鏡,去庫房扯最紅的布,去食堂訂最好的席面,風風光光地來求娶。讓他們知道,娶媳婦不是白撿的,是要付出代價的,是要心疼的。是要......珍惜一輩子的。”
她的話如同投入平靜湖面的巨石,在四個女人心里掀起了滔天巨浪。那些被深埋心底,早已不敢奢望的憧憬和委屈,如同沉睡的火山,被瞬間點燃。
春娘的眼眶徹底濕潤了,她看著不遠處那個憨憨的男人,聲音哽咽:“大山他......他攢了不少工分......都給我收著呢......”
王玉蘭眼神閃爍,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期待和傲嬌:“黑子他工分也不少,就是不知道舍不舍得......”
柳如芳抬起頭,臉上帶著一種怯生生的光亮:“老四,他......他昨天還說,想給我換身新棉襖......”.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