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劉七說得更早,更急,也更狠。
謝云景眼中寒光一閃,身影已然化為一道疾風,撲了出去。
幾乎在謝云景說話的同時,沈桃桃的身體也動了。
她所有的猶豫和等待,都在外面驟然響起的沖天混亂中化為灰燼。胸中的殺意如同沸騰的巖漿沖破最后的禁錮。
“爹娘護著二嫂,大哥二哥,跟我殺出去。”
話音未落,她瘦小的身影已經撲向屋門。那柄單薄的匕首在她手中,迸發出驚人的殺意。
雙腳剛踏上雪地,冰冷的狂風和嘈雜的聲浪如同潮水,猛然拍在了她的臉上。
血腥氣,刀兵氣和火焰燒灼的焦糊氣,瞬間灌滿胸腔。
眼前的景象,讓沖出來的沈桃桃,瞳孔驟然收縮。
流放犯聚居的這片木屋區域,此刻已化為人間煉獄。
熊熊的火把映亮了寒夜,守兵們血紅的眼睛在瘋狂攢動。
木屋被粗暴地踹開,破碎的門板歪斜地倒在地上。
幾百個全副武裝手持鞘刀的守軍如同沖入羊群的惡狼,面目猙獰地砍著每一個他們能抓住的人。
幾個流放的漢子正在拼死反抗。但架不住守兵人多勢眾,頭破血流的節節敗退。
反而是陳黑子,他手里揮舞著一根不知從哪搶來的粗大木棍,朝著一個企圖拖拽王玉蘭的守軍狠狠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