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桃桃靠在哥哥溫暖的懷里,身上裹著謝云景帶著體溫的大氅,聽著周圍親人,同伴們劫后余生的激動話語,一直緊繃到極限的神經終于徹底松弛下來。
巨大的疲憊如同潮水般涌上,眼皮沉重得如同灌了鉛。
在徹底陷入黑暗前,她只感覺到一只溫熱的大手,在她的頭上安撫般地拍了拍。
那觸感透著一種難以喻的暖意。
自從雪原大劫后,沈桃桃成了易碎的瓷器,爹娘恨不得用棉被裹住她的手腳。
這會,沈桃桃剛小心地扒開門簾一角,一只手就啪地摁在了門上。
“祖宗誒,我的小祖宗。外頭雪粒子打得人臉疼,你那小身子骨兒剛緩過來點勁兒,就想往外躥?趕緊給我回去!”
何氏的臉,從掀開的門簾里探進來,眉頭擰得死死的盯著沈桃桃,活像她是個一碰就碎的琉璃盞,風稍大點就能給吹跑了。
沈桃桃被塞回暖烘烘的炕邊,何氏不由分說,又把一床厚實的棉被往她身上裹了裹。
屋里炕火燒得旺,沈桃桃感覺自己像蒸籠里的包子,臉頰被熱氣熏得紅撲撲的。
她忍不住小聲抗議:“娘,我都好了,真的!您瞧瞧我這臉,都圓的快趕上發面團子了,我就在門口透口氣,不走遠......”
“好什么好?”沈父正蹲在屋角劈細柴火,聞頭也不抬,聲音悶悶的,“你那肩膀,陸夫人說了,傷筋動骨一百天,骨頭縫里的寒氣還沒拔干凈呢。聽你娘的,老實待著。外頭有啥好看的?白茫茫一片,看了心煩。”
沈桃桃感覺自己已經晉升為國寶級別。.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