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鬼地方,邪乎得很。
牛二看沒人應和,更是氣焰囂張,罵罵咧咧地推開人群,自顧自地往自家木屋走去,嘴里還嘟囔著什么不干不凈的話。
沒人想到,牛二的報應來得如此之快。
第二天上午,天色依舊陰沉。
牛二像往常一樣扛著他的大斧頭,罵罵咧咧地去了驛站外三里地那片砍伐區。
為了跟其他流放犯爭搶那些稍微粗直些的好木料,他揮舞著斧頭砍得特別急。
就在他鉚足了力氣,高高掄起沉重的大斧,朝著面前一棵枯樹猛劈下去的瞬間。
“咔嚓。”
那根枯樹根部陡然傳來斷裂的脆響,大樹并未如他所想朝著預定方向傾倒,而是直直朝著他躲閃的方向砸下,瞬間壓住了他躲避不及的左小腿。
“啊——”一聲凄厲得不似人聲的慘嚎沖破云霄,骨頭斷裂的脆響清晰可聞。
周圍的流放犯們驚呆了,手忙腳亂地跑過去,搬開那沉重的樹干。
只見牛二的臉因為劇痛扭曲變形,冷汗如雨般從額頭滾落,左邊小腿以一個極其詭異的角度彎折著,斷裂的骨茬刺穿了單薄的棉褲,血水和泥污混在一起,觸目驚心。
沒人看見大樹是怎么歪倒的,只知道他咒罵過狐貍“剝皮吃肉”之后,倒了這樣的血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