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的冰檐下,謝云景已經站了半天,肩上玄色的大氅落了一層薄薄的雪粒子,襯得他眉目越發清洌。
他像一尊沉默的黑塔,無聲無息。
張尋那家伙則縮著脖子,恨不得把自己埋在謝云景身后,只伸著腦袋,一臉“見了鬼”的表情,聽著屋里那酣暢淋漓的罵聲。
他扭頭湊近謝云景耳邊,壓著氣聲,眼珠子都要瞪出來:“天啊,主子......這沈桃桃......脾氣可真辣啊,瞅瞅,這一大家子都快讓她給活撕了。這往后您要是真娶回家......嘶......”
他似乎已經預見謝云景將來暗無天日的“凄慘”生活,搓著手,滿臉同情又帶著點兒幸災樂禍,“這日子還能好過嗎?妻管嚴跑不了啦。”
謝云景那雙深得似寒潭的眼,越過木門的縫隙,落在屋內那個因為發怒而站得筆直的身影上。
他微微動了一下嘴角,低沉的聲音,清晰地傳入張尋的耳朵里:“那也比某些人,孤枕冷炕,無人管束......來得有滋味。”
他頓了頓,再開口時,那聲音里揉進了一絲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溫柔,“況且......我喜辣。”最后三個字,輕描淡寫,卻擲地有聲。
張尋倒抽一口冷氣,像是被掐住了脖子:“啥?”他難以置信地瞪圓了眼,上上下下打量著謝云景,“你這口味也太野了吧?”他夸張地縮了縮脖子,一臉心有余悸。
就在這時,沈桃桃已經從屋里走了出來,反手帶上了那木門,似乎隔絕了屋內所有的沉悶和不快。.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