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可以說了吧?”庾念看著對面男人正用高檔手帕慢條斯理擦著嘴,迫切問。
他放下手帕,淡淡看向她,“庾小姐,想知道什么?”
“妙妙是棉棉的孩子,對嗎?”庾念直截了當問。
疑問語氣,卻又十分肯定。
“是。”
庾念瞬間思緒變得十分復雜,她眼底漸漸濕潤。
哪怕已經猜到了答案,但此刻心底仍然震撼。
小妙妙三歲半,那是不是意味著,其實那次車禍后,棉棉沒有死?
其實,棉棉還活著嗎?......
眼淚已經盈滿眼眶,不斷蓄積,她捂住嘴,死死抿著唇,一字一句,帶著顫音,“那......棉棉呢?......她,她還......活著嗎?”
突然,她好像害怕聽到答應。
沉默。
還是沉默。
肖恒垂下的手顫了顫,眸里的哀色一覽無余。
庾念眼底的淚越積越多。
終于,對面傳來一個破碎的聲音,“她,死了。”
蓄積的淚,奪眶而出。
庾念死死咬著唇,不讓自已哭出聲來,哽咽地低低重復,“死了......死了......”
心臟好似被兩個人來回拉扯,揪得生疼。
還是,死了嗎?
終究不過是,奢望罷了。
“那妙妙是?”庾念眼淚止不住地流。
“試管生的孩子。”肖恒此刻十分平靜。
庾念凄楚一笑,一把抹掉眼角的淚,“原來如此。”
妙妙是在棉棉死后,試管科技生出來的孩子。
她已經不想追問肖恒太多細節,沒必要了。
棉棉,還是不在了啊。
“最后一個問題。”庾念頓了頓,“五年前的大貨車,是你安排的嗎?”
她懷疑過,但季非執調查說應該不是。
季非執說,以肖恒的為人,應該不至于做出這種事。
肖恒的目的只不過是拆散自已跟蕭呈安,確實沒有必要趕盡殺絕。
但既然都問到這里了,索性全部問個清楚。
是非恩怨,一次說清。
“那是意外。”肖恒眸里閃過一抹痛楚。
他愛棉棉,又怎么可能傷害她的朋友。
他不過是想,給她所愛,成全她所愿罷了。
庾念笑得凄涼,“意外啊......”
為什么會有意外呀......
命運,有時候真他媽不是個東西!
一場意外,讓所有人都活在痛苦中。
答案她已經知道了,再也沒有留下的必要。
庾念跌跌撞撞往外走。
“庾念,我放過你了,你自由了。”就留他一個人在地獄里腐爛吧。
棉棉她,也希望看到這樣的結局吧?
庾念背影僵直,停下了腳步,“肖恒,我從來不需要你放過。”
頓了頓,“你該放過的,是你自已。所以,后悔嗎?”
肖恒胸口一滯,眼底滿是哀傷,心又一次被切成一片又一片。
已經痛得麻木。
后悔嗎?
后悔,有用嗎?
庾念走出門口,電話響了。
她接起電話,那邊傳來季非執焦急又擔憂的聲音。
“念念,你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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