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上。
季非執擔憂看她,“弄傷你了嗎?”
“不是。”庾念臉微紅,頓了頓,看向他,認真道:“季非執,我現在不能懷孕。”
不是不想,是不能。
她怕肖恒做出更加瘋狂的事情來。
短暫的沉默后。
她聽到他幾不可聞的輕嘆,“好。”
庾念心底酸楚。
埋頭吃早餐。
壓抑的氣氛在兩人間蔓延,庾念食不知味,草草吃了幾口,就回了臥室。
她不知道該如何向他解釋。
兩個小時后,一直照顧她三餐飲食的孫媽送來了她想要的藥。
庾念起身迎了上去,接過水杯和藥。
孫媽轉身后又遲疑地回頭,臉上都是關心,“夫人,這種藥吃了對身體不好。”
庾念看了眼手上的藥,點了點頭,“我知道。”
眼前并不是好時機。
她別無選擇。
孫媽無奈嘆息一聲離開了。
庾念望著臥室的門一時有點出神。
臥室并沒有再反鎖,所以這是,給她適當自由了嗎?
但她心底依然沉重。
庾念走向小桌子,放下水杯,皺眉將藥扣了出來,看著白色的小藥片心發緊。
想到什么,她不再猶豫,一把吞了藥片。
藥片含在嘴里,卻遲遲不肯咽下去。
苦澀在嘴里蔓延。
很苦。
卻不及心苦。
庾念拿起水杯,端到嘴邊,卻緊抿嘴唇,眼淚流了下來。
藥片已經化了一半,苦味越來越濃。
她猛地沖進衛生間,將嘴里的藥吐到了馬桶里。
她還是做不到啊。
無論如何,聽天由命吧。
庾念漱了漱口,洗去嘴里的苦澀和殘藥。
中午,孫媽敲門恭敬道:“夫人,午餐好了,您是在房間用還是樓下?”
不用被關在臥室了庾念當然想出門。
而且她想見他了。
下了樓,卻又一陣失望。
庾念坐在餐桌上,抬眸看了眼對面空蕩蕩的椅子。
心里一片落寞。
庾念沒什么胃口,吃幾口就放下了筷子。
她逛了逛別墅外面,門口守著保鏢,看來自已的活動范圍就鎖定在別墅內了。
庾念輕嘆口氣回了臥室,她的心里很亂。
一下午她都坐在窗前發呆。
她已經不想去糾結,不想去追問,為什么會走到如今這一步了。
她只想求未來!
肖恒不就是想看自已痛苦掙扎嗎!?
不,她偏不!
錯的分明是他!
人性吶,有時候就是那樣自私又自利,他明明也知道錯的是自已,卻不肯承認。
庾念唇角揚起譏諷的微笑,低聲道:“肖恒,我絕不會讓你如愿!”
如今肖恒手里有足以毀滅季非執的證件,她不能不顧。
也許自已把這件事告訴季非執,他能解決。
但她不敢賭。
萬一激怒肖恒,來個魚死網破呢?
她不想他受到傷害。
肖恒的目標一直都是自已,就算能解決現在這個視頻的事,那下一個呢?
下下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