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驚絮臉色一沉,猛地站起身來。
“現在他們怎么樣了?”
“江侍衛叫了大夫給他們診治,還派人去搜查白疏桐了,只是現在還沒有什么消息。”
裴驚絮面色凝重,臉色微微泛白。
她倒并不心疼那兩個孩子,只是白疏桐喪心病狂到可以用兩個孩子作為交換,逃出牢房,她實在不敢想,她下一步能做出什么事來。
“姑娘,咱們接下來該怎么辦?”
紅藥眼看著是被嚇壞了,身子止不住地發著抖,她多數時候被裴驚絮護在身后,哪里見過這么血腥的場景?
裴驚絮動了動眼珠,語氣冷沉:“去告訴江晦,讓他注意皇宮那邊的動向,白疏桐一朝脫困,可能會去宮里尋找機會。”
如今天子病重,白疏桐又有一手醫術在身,如果她能借此機會醫治好天子,說不定會借著這個機會,再次求得天子的寬恕。
只是裴驚絮沒想到,她還是將白疏桐想簡單了。
——她萬萬沒想到,白疏桐竟在接下來的幾天,去了燃燈寺尋回太子沈千帆,與沈千帆一起,意圖謀反逼宮!
得知這個消息,已經是在三日之后了!
三日的時間,沈千帆集結剩余兵力,又策反了京城周圍四城,阻斷了其他城池前來救援的道路!
沈千帆余下的兵力并不算多,四處集結起來,也不過五千精兵。
皇城御林軍加之其他軍隊,一萬有余,對付這些殘兵,本應當是綽綽有余。
可當城中御林軍與沈千帆的隊伍對上時,卻發現沈千帆麾下的士兵像是不知疼痛一般,哪怕遍體鱗傷,也哀嚎著揮舞著兵器上前!
——如同不要命一般!
軍隊中央,白疏桐與沈千帆高坐轎輦之上,眼中盡是病態與瘋狂!
沈千帆沒了髕骨,只能坐在高處,面容是病態的慘白,看著士兵們在前方廝殺,哪怕是身中數劍也揮砍向前,嘴角的笑意也逐漸偏執狂妄!
“殺了他們!給本宮殺了他們!”
“沖!不要停!給我繼續前進!”
“把這些擋我路的,統統殺光鏟除!殺了他們!”
沈千帆雙目染血,瘋狂地叫囂著!
城門之上,容諫雪神情冷肅,面容淡冷。
御林軍統領急匆匆地登至高處,朝著容諫雪抱拳回稟:“大人,那群士兵像是不知死活一般,哪怕流著血也往前沖,我們的隊伍快要力竭了!”
那群士兵,已經不再是“英勇”的范疇,處處透露出詭異。
不辨疼痛,不知死活。
就好像……
就好像——
“藥人。”容諫雪平靜開口。
“藥人?”那御林軍統領瞪大了眼睛,“大人說的,可是那南疆巫蠱秘術,將活人用藥澆灌,成為一具只剩念頭的行尸走肉?”
那樣的藥人,除了一個念頭,什么都不剩了。
為了這個念頭,他們不懼疼痛生死,不達目的決不罷休!
“屬下剛剛給最近的城池傳了消息,但沈千帆策反了四下的城池,最近的城池派援軍趕來,也要等上三天了!”
可如今的問題是,在這批軍隊近乎自殺式的,不要命的進攻下,京城撐不過三日!
“大人,我們該怎么辦!”御林軍統領神情慌亂。
容諫雪面容清冷,他看著遠處,那高坐轎輦上的兩人,神情淡漠。
“取弓。”
江晦聞,恭敬地遞來弓箭,將那百石重的弓箭,呈到了容諫雪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