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驚絮皺了皺眉,起身與她拉開一段距離。
看來,至少現在,她還是話本認定的“女主”。
意識到這點,裴驚絮的臉色冷沉陰郁。
白疏桐臉色蒼白,她死死地瞪著裴驚絮,發出近似于野獸的嚎叫,像是在挑釁嘲諷裴驚絮一般。
不管她變成什么樣子,她仍是這里的女主!
她有系統,失去的舌頭也好,斷掉的經絡也好,統統都能治愈!
只不過不知道容諫雪究竟是發現了什么,拔了她的舌頭,又讓她不能操縱四肢骨節,她不能命令系統,也不能通過用手控制系統來逃離這里!
她需要一個時機,她需要一個機會!
那張臉原本是被容諫雪命人刮花了的,只是因為她的自愈能力,臉上只留下幾道深深淺淺的傷疤,大概再過不久,這些傷疤也會消失不見。
她會重新擁有一張完美無瑕的臉蛋。
裴驚絮瞇了瞇眼睛,又往后退了幾步:“容諫雪既然能困住你,想必你也出不去這地牢了。”
“你好自為之。”
說完,裴驚絮沒再看向白疏桐一眼,轉身離開。
出了暗牢,裴驚絮跟著紅藥走出了書房,回到了自已的臥房之中。
裴驚絮不清楚容諫雪的地牢能不能永久困住她,但既然話本還認可她的“女主”身份,想來不會這么輕易被困死在那里才對。
她還是讓江晦加強兵力警戒,防患未然得好。
幾日的舟車勞頓,裴驚絮腰酸腿軟。
躺在軟榻之上,裴驚絮思考著關于白疏桐的事,終于沉沉睡去。
再醒來時,天色已是傍晚。
紅藥在外頭輕叩房門:“姑娘,公子回來了,說想要帶您去容府用膳。”
裴驚絮撐起身子:“知道了,進來替我梳洗更衣吧。”
“是。”
整理完畢,裴驚絮來到正堂外時,就見容諫雪一襲墨藍長袍,長身玉立,衣袍上的蘭草用銀線縫就,低調內斂。
深吸一口氣,裴驚絮小跑上前,笑著看他:“怎么想起去容府用膳了?”
“家宴,自然是要帶妻室赴宴的。”
容諫雪這樣說著,不容分說地牽住了裴驚絮的手,兩人乘著馬車,往容府的方向走去。
自分家之后,容府這座老宅便漸漸沒落了。
一月一聚的家宴,容家已經許久不曾聚過了。
今日家宴卻與以往不同,是容諫雪寫了帖子,讓容家準備的。
所以此時,馬車停在容府門前時,在府門外等候良久的容氏與容柏茂便笑著迎了上去。
“諫雪,你可算回家赴宴了!”
“母親都多久沒見過你了!”
“一會兒可一定要跟你父親多喝兩杯!”
見裴驚絮與容諫雪從同一架馬車下來,容氏夫婦的臉色變了又變,面上卻只當做什么都沒看到的模樣,對著容諫雪噓寒問暖。
——如今偌大的容家,都仰仗著容諫雪鼻息過活,他們自然不敢再說些什么。
不等他們進門,另一架馬車便也停在了容府門口。
容玄舟一襲寬袍大袖,走下馬車,視線一眼便鎖定在了裴驚絮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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