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疏桐自已不能動手殺人,所以同沈千帆做了交易,要求沈千帆殺了裴驚絮,以絕后患。
只不過她與裴懷風逃過一劫,沈千帆卻因此惹怒容諫雪,一個月的時間,沈千帆被剜去髕骨,關進了燃燈寺。
容諫雪對他說:“殿下最好祈禱我能將她平安無事地帶回來。”
后面的話,即便沒說出口,沈千帆也明白了后果。
當朝太子,被一介權臣剜去了膝上髕骨,只能跪在那佛像之下的蒲團上,整日念經頌佛,祈禱著誰平安無事。
這一個月的時間,容諫雪平定了朝中所有的議論與謠,對外宣稱太子看破世俗,皈依佛門。
但朝中多數朝臣都知道,容丞相應當是動了怒。
可即便如此,也沒有人敢忤逆他的意思,天子纏綿病榻,對于容諫雪的大刀闊斧,雷厲風行,非但沒有制止,反而默許了這樣做。
朝中表面風平浪靜,實則因著沈淮塵與沈千帆的斗爭,四分五裂,滋生了許多貪污受賄之事。
容諫雪遷至丞相的第一日,便從朝中揪出三個為首的貪官,手持長劍,在金鑾殿上,將三人就地正法。
據說,那日三人的頭顱順著長階滾下,那血水便流了一地。
男人一襲黑金長袍,腳下是三具無首尸體,血流如注。
他長身染血,眸光清冷淡漠:“不忠百姓社稷者,可殺。”
那日之后,朝中群臣拜服,再無異議。
天子病重,三皇子被關入死牢,東宮太子下落不明,攝政之人,便落在了容諫雪身上。
陛下對此非但沒有意見,反倒暗中支持,是以,雖說只是攝政,但群臣心里都清楚——
陛下應當是存了禪位的心思的。
再之后,容諫雪查到了裴懷風,又與裴懷風傳了書信,以此來穩住白疏桐,將她抓捕。
也因為裴懷風,容諫雪來到廬州,尋到了她的住處。
裴驚絮瞪大了眼睛,一臉錯愕。
隔著一扇門,江晦輕聲道:“夫人,公子他所有謀劃的未來中,都有你在。”
他所說的娶她,從來都是真心話。
哪怕知道她騙了他,騙了他這么久,他自然會憤怒痛苦,甚至怒不可遏。
但生氣歸生氣。
——又不是不要她了。
在容諫雪看來,這大抵算作一場長達一個月的冷戰。
但冷戰過去,也是要和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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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中午。
容諫雪這幾日都很忙。
廬州的事情進入了收尾階段,他需要早點處理完這里的事情。
回到臥房,裴驚絮坐在桌案前,正在用午膳。
“好些了嗎?”
他又這樣問。
裴驚絮對昨日的事心有余悸,急忙道:“我、我還不太舒服……”
容諫雪應了一聲,卻仍是上前幾步,將她打橫抱起,壓在了床榻之上。
“容、容諫雪!我說我還不舒服……”
容諫雪沉聲:“那我輕些。”
“阿絮,想要懷孕總要辛苦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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