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云壓城,山雨欲來。
新宅正堂內,裴驚絮眸色泛冷,看向白疏桐的眼神帶著沉意。
白疏桐微微挑眉,唇角上揚起得意的弧度:“裴驚絮,選吧。”
裴驚絮站在原地,許久。
微微抿唇,她薄涼開口:“你說你不愿殺人,是不愿,還是不能?”
一句話,白疏桐臉上的笑意僵住,看向裴驚絮的眼神帶了幾分戾氣。
看到白疏桐的神情,裴驚絮瞇了瞇眼:“看來是不能了?”
裴驚絮承認,也親身體驗過,女主光環確實厲害。
她身為一個惡毒的炮灰,本就是為了給白疏桐作配而存在的,她的容貌與心計,她的遭遇與結局,都是為了突出醫女白疏桐的善良仁慈,堅韌不拔。
——女主怎么能殺人呢?
這是白疏桐說的“真話”,女主不能殺人,這是這個話本對她為數不多的限制與規則。
如果她不能殺人,那么皇宮的那位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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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柄長劍抵在了容諫雪的眉間。
沈淮塵眼中盡是得意與瘋狂,他瞪大了眼睛,挑釁地看著面前的容諫雪,放聲大笑:“容諫雪,你輸了。”
男人一襲墨綠寬袍,長身玉立,周圍是香爐中升騰而起的龍涎香,他站在云霧繚繞之中,仿若謫仙一般。
“看來少傅大人也沒多么精明,不過一份偽造的圣旨,就能讓您只身進入皇宮,實在愚蠢至極。”
容諫雪神情不變:“三殿下的意思,是您假傳了圣旨?”
沈淮塵微微挑眉,劍刃又向他逼近幾分:“少傅容諫雪毒殺陛下,意圖謀反,假傳圣旨潛入皇宮,意圖篡改皇命,卻被三皇子察覺,就地誅殺。”
勾唇輕笑:“少傅大人覺得,這個結局怎么樣?”
容諫雪眉眼清冷,一不發。
沈淮塵不欲多說,抬劍朝他刺去!
下一秒,卻聽身后的士兵慌張來報:“稟、稟殿下,我們、我們被御林軍包圍了!”
“一派胡!御林軍今日去了祀天大典,怎么可能會出現在這里!?”
他低吼著,回頭看去!
就見烏泱泱的御林軍一身甲胄,袖間黃巾,朝著寢宮逼近,將他的私兵層層包圍!
電光石火之間,沈淮塵像是想到了什么,瞪大了眼睛朝著容諫雪看去。
身后,天子一襲明黃長袍,出現在了容諫雪身后。
眸光冷冽,威壓猶如實質。
沈淮塵瞪大了眼睛,張了張嘴。
半晌,才聽到自已的聲音:“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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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疏桐的臉上帶了幾分不耐。
擰眉看向裴驚絮,白疏桐的聲音中帶了幾分戾氣:“裴驚絮,你難道真的不怕裴懷風死了!?”
“我告訴你,如今裴懷風之所以能活下來,都是我用積分換來的,只要我現在收回所有積分,裴懷風必死無疑!”
“我可以頂著你的罪名離開京城,再不回來,”裴驚絮冷冷地看向她,說出自已的條件,“但你如何向我保證,裴懷風自此之后性命無憂,不再受你擺布?”
“這個簡單,只要離開京城,遠離了與我有關的劇情,他的命運便不會再受原劇情影響。”
說到這里,白疏桐慈悲又和善地看向她:“裴驚絮,我這也是為了你好啊。”
“我不僅幫你保住了裴懷風,還保住了你的性命。”
“你本就是靠著欺騙才贏得容諫雪的心的,你有沒有想過,倘若有一日容諫雪發現了,你還能活下去嗎?”
白疏桐勾唇,眼中盡是得意:“裴驚絮,一個謊是要靠著無數個謊去隱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