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不等裴驚絮反應。
男人掐著她的腰身,攫取著她的呼吸,裴驚絮輕易感知到了他的欲望。
眸光晃蕩,裴驚絮被男人托著腰身,不容她后退半分。
慌亂之中,裴驚絮張皇抬眸看他,眼中盡是無措與茫然。
容諫雪沉默不語,抵著她的腰身,眼尾染紅。
覺察到了男人的異樣,裴驚絮眼中含霧,水光瀲滟:“你、你怎么了……”
臉色不太對。
男人的吻從她的耳垂一路至脖頸,嗓音低啞:“沈氏來過,茶水中被下了藥。”
裴驚絮微微挑眉,眼中閃過一抹了然。
她之前一直讓紅藥跟蹤白疏桐,也查到白疏桐出了容府后,去了一處宅院之中。
她猜測那里便是沈從月的藏身之處。
原本想著等此次請醮儀式結束,把這個消息透露給容諫雪,倒是沒想到,是沈從月先找上門來了。
橫在她腰間的手收得更緊,男人微微垂眸,去嗅她脖頸處的茉莉花香。
那香氣隔得太近了,反倒淡了許多。
如同不甘心一般,容諫雪掐著她的腰,強迫她緊貼著他。
痛呼一聲,裴驚絮腰身一軟,跌入男人懷中。
他將她打橫抱起,朝著內室的床榻處走去。
裴驚絮見狀慌了神,掙扎著雙腿,聲音慌亂:“君、君謀,要去招待客人……”
被壓在了床榻之上。
容諫雪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招待未婚配的女眷?”
裴驚絮微微咬唇,眸光濕潤,別過頭去不看看他:“二郎要我這般做,我又能如何?”
容諫雪眸光冷沉,壓了下來:“裴驚絮,告訴容玄舟。”
“若他想要討好我,換你來。”
那點情藥實在不足以擾亂他的思緒。
——但她不一樣。
像是要讓她記住一般,每一下,都要聽到她的哭聲。
哪怕她一聲聲哭求,也不見他有分毫心軟。
女人的衣衫半褪,男人衣冠堂堂,不見半分狼狽。
他看到了她最貼身的那件小衣。
純白色的緞面,因著過于柔軟薄透,甚至能洇出她肌膚的紅與白。
振翅的仙鶴被衣裳遮掩著,只能看到它頭頂的那抹紅與羽翼之上的黑白交錯。
將她的肌膚襯得更加白皙如雪。
——她穿了他送她的那件。
她哭著,胸前的仙鶴便振翅欲飛,衣角處,隱隱約約才能看到他繡上去的那個字。
——昭示著他的所有物。
點點香汗洇濕了她的小衣,薄裳透骨。
他看著那只搖搖欲墜的鶴,一如自已搖搖欲墜的心思。
直到最后,仙鶴墜下云端,瀕死鳴嗥。
——他登臨極樂。
……
也不知道書房里何時準備了她的衣裳。
裴驚絮重新換洗更衣,已經是半個時辰以后了。
——他猶不滿。
卻到底沒再罰她,慢條斯理地替她更換衣裳。
指腹摩挲過她衣角的那個字。
容諫雪抿唇挑眉,垂眸看她,嗓音低啞悅耳:“好乖。”
裴驚絮輕蹙蛾眉,別過頭去不敢看他。
門外傳來江晦的敲門聲:“公子,二娘子,宴席已經開始了……”
容諫雪不甚在意地“嗯”了一聲,視線仍是落在裴驚絮身上:“日后再敢同意這種宴席,便不只是今日這般簡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