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柏茂一向最重容府規矩,怎么今日不讓容諫雪出面了?
容氏心中腹誹,看了容柏茂一眼,卻也沒再開口說什么。
沒等多久,就聽到門外傳來一陣嬉笑打鬧聲。
原來是容玄舟抱著糯糯,另一只手牽著阿軒,與白疏桐邊走邊聊著。
幾人來到正堂,白疏桐接過容玄舟懷中的糯糯,看向裴驚絮的眼中帶著明顯的防備。
容玄舟也擋在了白疏桐與一雙兒女面前,似乎是擔心裴驚絮會“再次”對兩個孩子不利。
朝著主位上的兩人行禮:“父親,母親。”
白疏桐也朝著主位上的兩人盈盈一拜:“見過老爺夫人。”
不知道是不是裴驚絮的錯覺。
從秋狩開始,她就覺得白疏桐沒了剛回京時的那種倔強的性子。
如今更多的,是嬌軟羸弱,細腰扶柳,媚眼如絲。
如果說初來京城的白疏桐帶著幾分堅韌不拔的話,如今的白疏桐,更像是纖弱的嬌女。
——就像是在……刻意模仿她一般。
這個想法從裴驚絮的腦海中生起一瞬,便又被她拋之腦后。
不太可能。
到底她是女主,沒道理來臨摹她一個惡毒女配的所所行。
大概是停留在白疏桐身上的視線有些久,一旁的阿軒見狀,皺眉站在了白疏桐面前,臉色冷沉:“裴姨娘總是看我娘親做什么,難道又想使什么詭計來對付我們?”
容玄舟聞,皺了皺眉,視線也落在了裴驚絮身上。
白疏桐抱著糯糯,臉色變了變,像是真的忌憚她一般。
容氏夫婦也擰眉看向裴驚絮,眼中是不加掩飾的不滿與冷意。
“阿軒小公子,再敢亂說,大理寺說不定會來人拔了你的舌頭。”
有了容諫雪撐腰,裴驚絮的鋒芒便露了幾分。
聽到裴驚絮這樣說,阿軒皺了皺眉,抿唇不語。
容玄舟聞,有些無奈地看向裴驚絮:“阿絮,你嚇唬阿軒做什么?”
裴驚絮側目,對上容玄舟的眼神。
容玄舟張張嘴,半晌卻也沒再說什么,移開了視線。
——他心虛到不敢同她對視。
主位上的容氏雖然不滿,但想起容諫雪不留情面的“禁足”,臉色難看,一不發。
“好了,今日道長前來,你們這般成什么樣子?”容柏茂冷聲開口,緩緩起身,“都隨我去府門外迎接。”
“是。”眾人異口同聲。
……
行至府門外。
大門早早打開,為了迎接那位遠道而來的道長。
不多時,就見一架馬車由遠及近,最終停在了容府面前。
容柏茂眼睛一亮,急忙迎了上去:“張道長,別來無恙,一切都好?”
據紅藥打聽到,說這位“張道長”是仙翁轉世,法力高深,曾去宮中為后宮的貴妃娘娘請過平安醮。
那位道長下了馬車,一襲深藍道袍,手持拂塵,頭發雪白,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
眾人急忙迎了上去,那位張道長的視線掃過眾人,最終落在了白疏桐的身上。
意味深長地點了點頭,張道長摸了摸胡須:“北斗注生,眉間陰騭,姑娘乃福星轉世,紫氣東來。”
“姑娘有累世功德,得此女者,日后家族非尋常富貴可比。”
說著,張道長的視線又凝在了裴驚絮身上,眉頭皺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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