統領又咳嗽幾聲,以為是少傅大人沒有聽見:“少傅大人可否告知那位姑娘的——”
“她已有愛慕之人,”不等那位統領的話說完,容諫雪淡聲開口,那道視線在裴驚絮身上逡巡而過,慢條斯理,“要與心愛之人,白首偕老,永結同心。”
每說一個字,那后腰上的力道便又緊幾分。
裴驚絮腰身一酸,不覺悶哼一聲,慌亂無措地看向男人。
容諫雪垂眸看她,薄唇翕動。
仍是那兩個字。
求我。
女人的眼角被逼出眼淚,水光瀲滟。
像是終于服軟一般,女子攀附著男人的肩膀,朱唇溫軟,落在他唇角一點:“求求先生,帶阿絮走吧……”
聲音又低又軟,更像是輕軟的氣,卷著幾分茉莉的花香,落在他的唇邊。
終于。
容諫雪嗓音沙啞,卻是對著低著頭的那位統領開口道:“余將軍不必惦念了。”
說完,不再看那位“余將軍”的反應,容諫雪抱著裴驚絮,抬腳離開。
……
營帳內。
天旋地轉,裴驚絮回過神來時,已經被壓在了床榻之上。
男人一只手護著她的后腦,另一只手將她兩只手腕舉過頭頂,那晦暗沉冷的吻便不由分說地壓了下來!
他咬著她的唇,攫取著她口中的所有呼吸。
裴驚絮微微挑眉,眼中閃過幾分惡劣的情緒。
——他很喜歡吻她。
就如同這樣能代表什么,昭示什么一般。
他從不容許她拒絕,若是發現她有推拒的意圖,那吻便帶了幾分懲罰的意味。
放在她后腦那只手緩緩向下,扶住了她的腰身。
裴驚絮意識到了什么,慌亂地求饒:“君、君謀——”
終于分出些精力看她,容諫雪嗓音沙啞:“什么?”
裴驚絮眼角堆積著幾分淚意:“還不舒服……”
——她實在有些吃不消。
雖然需要一個孩子來為自已留后路,但也不至于這么著急。
——她更怕自已后路還沒留好,人先歸西了。
眼神中帶著幾分惶恐,她聽到男人悶沉慵懶的笑意。
“嗯,那就欠著。”
裴驚絮:“?”
怎么今晚這么好說話?
還不等裴驚絮再說些什么,下一秒,容諫雪攏了她的雙腿……
瞪大了眼睛,裴驚絮慌亂地掙扎著,臉頰紅成一片:“容、容諫雪……”
“是我,”容諫雪眸光冷沉,一雙墨瞳一錯不錯地看向她,眼中是裴驚絮并未注意到的偏執,“裴驚絮,是我。”
是容諫雪。
——也只會是容諫雪。
……
今夜風大,營帳外的夜風呼嘯,如同嗚咽的哭聲。
江晦站在營帳外守著,聽到營帳內傳來的聲音,微微闔眼,臉頰微紅。
直到了后半夜。
月亮西沉,營帳中,容諫雪要江晦端了水來。
江晦自然沒敢進去,將水盆放下,靜聲離開。
裴驚絮躺在床榻上,已然昏沉睡去。
容諫雪濕了手巾,朝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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