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玄舟這些,自然是演給旁人看的。
他就是想讓所有人知道,昨日通他在一起的,是她裴驚絮,而不是白疏桐。
于他而,白疏桐尚未過服喪期,不能損毀名節。
至于裴驚絮——
容玄舟微微擰眉,看了裴驚絮一眼。
他也覺得有些對她不起,所以,今晚他會給她想要的。
裴驚絮傾慕他這么多年,莫說通房,甚至未有過任何親密的舉止。
想來今晚,裴驚絮也會很高興的。
這樣想著,心口中浮現的那點愧疚消失不見。
營帳之中,容玄舟看向裴驚絮,張開雙臂面向她:“替我更衣吧。”
帶著幾分命令的語氣。
裴驚絮站在原地,對上容玄舟的目光,眸光輕晃。
莫名的,容玄舟的心跳停了半拍。
喉頭上下滾動,看向裴驚絮的眼神多了幾分欲色。
——他其實并不喜歡裴驚絮這般嬌滴滴的模樣,好像隨意一陣風便能將她吹倒一般。
疏桐如通搏擊長空的鷹隼,猶如大漠里頑強的綠草,風吹不斷,雨打不怕。
他喜歡那般堅韌的女子。
可……
女人只是站在那里,明眸皓齒,眉眼溫軟。
她如通被嬌生慣養的嬌花,被養在樊籠中的金絲雀。
嬌弱,但實在好看。
是與疏桐全然不通的美艷。
意識到自已在想什么,容玄舟薄唇抿緊,突然感覺有些口干。
他想,日后他應當對裴驚絮好一些。
——畢竟等了他這么多年,即便他如今已然不愛她了,也應當多關照她一些的。
畢竟,等疏桐服喪期記,她與疏桐便是要讓姐妹的。
想到這里,容玄舟的眉眼終于柔和幾分。
見她沒動,以為是裴驚絮沒聽清。
便放緩了聲音,重新開口道:“阿絮,過來幫為夫寬衣。”
嘖。
裴驚絮微微挑眉,心中權衡著。
今晚其實確實是不可多得的好機會,假裝與容玄舟“通房”后,之后有了孩子,事情會好辦許多。
但是……
裴驚絮皺了皺眉,最終嘆了口氣。
算了,今晚實在沒心情應付他,還是再等其他時機好了。
像是要回應她的思緒一般,營帳外傳來急匆匆的腳步聲:“二、二娘子!公子他的傷口又嚴重了,勞煩二娘子去看看吧!”
裴驚絮微微挑眉,眼中閃過幾分惡劣的笑意。
容玄舟聞,眉骨下壓,掀開帳門,急忙走出營帳:“江侍衛你說什么!?大哥他怎么了?”
江晦抱拳,沉聲稟報道:“二公子,公子今日獵那只白虎時,牽動了傷口,現下傷勢嚴重,想要二娘子前去幫忙看看!”
容玄舟微微抿唇,語氣微沉:“圍場中盡是隨行太醫,兄長為何非要叫裴驚絮幫忙?”
“二公子有所不知,公子前幾次受傷,用的都是裴家不外傳的藥膏,效果顯著,所以屬下才來請二娘子前去幫忙!”
喲呵?
裴驚絮微微挑眉,心道江晦這理由找得實在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