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被抱在外人懷中,不哭不鬧,聲音乖巧甜軟:“我、我叫糯糯,奶奶好,爺爺好……”
白疏桐一旁的男孩也微微欠身,一副小大人的模樣:“爺爺奶奶好,我叫軒軒。”
“好好好!”
容氏與容柏茂顯然把兩個孩子當成了自家的親孫兒,臉上的笑紋藏都藏不住了!
容柏茂也破天荒地露出笑意,他上前幾步,摸了摸軒軒的腦袋,目光慈愛:“都別在這待著了,快進門吧!”
看著兩個孩子與白疏桐融入了容家,容玄舟的眸光柔和,唇角勾起幾分真摯的笑意。
紅藥說,容諫雪馬上就到容府了。
所以,現在輪到她來表演了。
深吸一口氣,裴驚絮強迫自已鎮定下來。
又掐了一把大腿,原本就泛紅的眼圈更是猩紅一片,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
見“一家人”其樂融融地要往府門中走,裴驚絮快步上前一步,一把抓住了容玄舟的手:“二郎,她是誰……”
她的聲音又輕又軟,神情慌亂又著急,一雙眉眼晃動著,眼淚蓄滿眼眶。
容玄舟停下了腳步,微微擰眉,回頭看了裴驚絮一眼。
裴驚絮輕咬櫻唇,聲音顫抖:“二郎,這兩個孩子是……是你的嗎?”
“裴氏,你給我適可而止!”
容玄舟并未壓低聲音,聲音冷厲淡漠,一把甩開了裴驚絮抓著他的手!
一時間,所有人的眼神都落在了兩人身上。
周遭盡是沒有散去的百姓,眼見著玄舟將軍發火,皆是面露不解,議論紛紛。
被甩開了手,裴驚絮下意識地后退幾步,張皇無措地看向容玄舟。
容玄舟一襲甲胄,站在白疏桐與她一雙兒女的面前,眸光冷厲:“桐兒是忠士遺孀,夫君犧牲于戰場之上,她獨自一人將一雙兒女拉扯成人!”
“她如今回京,只不過是想要安葬自已的夫君!”
“裴驚絮,你的心思怎會如此齷齪!?”
他冷眼看她,半分情感都不帶。
其實還是會有些難過。
并不是因為容玄舟對她的冰冷態度,而是因為她裴驚絮當初,真的很認真、很勇敢、很堅定地愛過容玄舟的。
——她替她當年的愛,感到不值。
戲還是要演下去的。
“裴氏!你怎會生出這般污穢不堪的心思!”
容氏率先反應過來,她站在臺階高處,臉色冷沉,面容不善。
一旁的容柏茂微微皺眉,看向兩個孩童的眼中閃過一抹沉色,一不發。
——其實裴驚絮心里清楚,他們都與她一樣,以為這兩個孩子是容玄舟的,白疏桐是他養在外頭的妾室。
不過,這話她起了個頭,說錯了,那些人便能順理成章地站在道德最高點,來鄙薄她思想的不堪!
裴驚絮一臉慌亂,眼淚大顆大顆滾落:“我、我不是這個意思……”
“壞女人!你憑什么說我娘親壞話!”
容氏懷中的女孩嚎啕大哭,像是真的傷心了,掙扎著不讓容氏抱,要去找白疏桐。
“我爹爹是為國捐軀,你怎么能這樣詆毀我爹爹娘親!”
一旁的男孩也冷聲質問,眼神銳利。
周圍的百姓聽到對話,也便明白了發生了什么。
“這個裴氏,當真是個齷齪的,人家遺孀為丈夫赴京,在她眼中竟這般污穢不堪!”
“誰說不是呢!成何體統!”
“連護國英雄都這般詆毀,實在令人不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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