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老爺在!老爺肯定是來救妾身出去的是不是?”
容氏一邊哭著,一邊訴說著自已的“委屈”。
容柏茂皺了皺眉,將容氏從懷中推開:“諫雪說要將你禁足,我如何救你出去?”
容氏愣了愣,就連臉上的眼淚都止住了。
她瞪大了眼睛,眉頭皺成一團:“你、你什么意思?老爺你不是來救我出去的?”
容柏茂輕咳一聲,正了正身上被容氏弄亂的衣襟:“你一向清楚,諫雪他剛直不阿,眼中容不得沙子,怎么能在宗祠中逼裴氏就范畫押呢!”
容氏聞,終于聽出了不對勁。
她輕笑一聲,使勁點了點頭,連說了好幾聲“好”,隨后指著容柏茂的鼻子,高聲罵道:“容柏茂!我跟你真是瞎了眼了!我這么做難道不是為了我們容家嗎!”
“容家遭災,上下都需要打點,你那點俸祿賞賜,連塞牙縫都不夠!我不過是想變賣了她的嫁妝,來為容家日后做打算!”
說到這里,容氏又急又氣,口不擇:“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難道不想要裴氏的嫁妝嗎!現在事情暴露,你就把所有罪責推到我身上!容柏茂,你好不要臉!”
“夠了!”聽不得容氏再說下去,容柏茂低吼一聲,臉色陰沉!
被容柏茂的模樣嚇了一跳,容氏穩了穩心神,咽了口唾沫。
容柏茂在容氏面前來回踱步幾回,又走到容氏跟前,指著容氏,壓低了聲音:“誰讓你逼裴氏時,正巧被諫雪看到了!諫雪的性子,怎么可能會容你屈打成招!”
說到這里,容氏瞇了瞇眼睛,眼中閃過一抹暗流。
她看向容柏茂,輕聲提醒:“老爺覺不覺得,諫雪對裴氏……過于關心了些?”
容柏茂愣了愣,瞳孔微縮,復又低聲警告:“容氏,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妾身自然知道!”容氏急聲,“只是老爺您沒看見,當時在宗祠里,諫雪為了裴氏,提了刀劍,見了血的!!”
容柏茂眉頭下壓,臉色一凜:“你說什么?他在宗祠里見血了!?”
“是啊!而且老爺您是不知道,當時諫雪把裴氏抱在懷里,看我的眼神……”說到這里,容氏縮了縮脖子,“像是要將我生吞活剝一般!”
容柏茂還是不信,冷哼一聲:“那是因為諫雪見不得你私自用刑,屈打成招!”
“老爺!”容氏低聲道,“諫雪常年在燃燈寺修習,素來不會輕易見血殺生,他即便再怨恨我,怨恨那些婆子,依照他的性格,難道能當著宗祠列祖列宗的面,讓牌位都染了血不成!”
容柏茂的眼中有沉色閃過。
“妾身覺得,定是諫雪在教授裴氏學賬期間,裴氏無德,勾引了諫雪!”頓了頓,容氏低聲,“老爺,裴氏就是個禍害,是個狐貍精,萬萬留不得啊……”
容柏茂瞇了瞇眼睛:“這些也不過是你的猜測,并無依據。”
“老爺!”容氏低聲勸誡道,“一個裴氏有什么要緊?但若是她毀了我們容家清譽,毀了諫雪的名聲,那我們容家此后的仕途……豈不是再無著落了?”
容柏茂聞,眼中閃過一抹沉意。
“這件事你不必插手,我會處理。”
說這句話時,容柏茂的語氣已經完全冷了下來。
容氏有一句話說得對。
死一個裴氏不要緊,不管她與諫雪是否有問題,只要處理掉她,便能永絕后患。
容家的名譽與仕途,不容任何人僭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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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中午。
裴驚絮睡得很好,醒過來時就聽紅藥來稟:“姑娘,長公子說,待您睡醒,可去東院尋他,您求他的事情已經解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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