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巧了。
裴驚絮立即換作驚訝的目光,朝著二人點頭笑笑。
“二娘子,今晚七夕人多,您一個人出來逛嗎?”
裴驚絮溫婉笑笑:“我放盞河燈便走,我這種身份,確實不適合在這里久留。”
江晦急忙擺擺手:“屬下不是這個意思,二娘子您好不容易出府一趟,不必急著回去,今夜有煙火表演,二娘子可以留下來看看!”
“煙火?”大抵是女子都喜歡美好的事物,裴驚絮眼睛微亮,似乎十分感興趣。
“是,今晚‘織女獻舞’結束之后會放煙火,二娘子若是有興趣,屬下到時候可以提前給您占個好位子!”
吃了二娘子這么多點心,江晦覺得也應該回報一下!
裴驚絮似乎有些意動,但她并未立刻回答,目光流轉,看向了一旁的容諫雪。
——似乎在詢問他的意見。
長安街市,熙熙攘攘,摩肩接踵。
容諫雪身姿筆挺高大,站在人群之中巋然不動。
注意到裴驚絮投過來的目光,冷色的眸在燭火掩映下晃動半分。
他淡聲道:“既出來了,四處走走也是好事。”
聽到容諫雪這樣說,裴驚絮不好意思地低著頭:“可阿絮若是出來久了,婆母會責罰的。”
“無妨,我會同母親說清楚。”
裴驚絮聞,這才高興起來,眼睛亮閃閃地看向容諫雪:“多謝夫兄!”
容諫雪移開視線,看向遠處的人流:“我要去帶官兵巡查了,你注意安全。”
“好!”
看著容諫雪消失在人海中,裴驚絮好心情地勾勾唇,往比賽闕樓走去。
她今日這身衣裙是自已做的新樣式,再加上她這張臉實在好看,哪怕是人群當中,也格外出眾。
七夕本就是有情男女互訴衷腸的時候,一路上,裴驚絮收到不少男子投來的視線,更有膽大的,直接上前想要同她搭話。
裴驚絮因為長得漂亮,應付男人那套,從小到大駕輕就熟,三兩句便將那些男人騙得暈暈乎乎,忘情失神。
打發走了那些男人,裴驚絮行至闕樓。
——今晚推選“織女”的比賽,便是在這里舉行。
裴驚絮自然是打算參加比賽的,但她不能“主動”參加,否則若是容諫雪問起來,她解釋不清。
正想著要怎么辦時,遠處,一道尖銳刺耳的聲音傳來。
“裴驚絮!你居然還敢來!?”
裴驚絮微微挑眉,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打瞌睡了有人遞枕頭。
轉過身去,裴驚絮一臉錯愕詫異,看向來人:“沈小姐?”
來人正是被眾女眷簇擁著的沈從月!
看到裴驚絮的一瞬間,沈從月整個人便暴躁起來。
她上前快走幾步,指著裴驚絮尖聲:“裴驚絮!你到底跟少傅大人說了什么!”
這回裴驚絮是真有點愣住了。
——她說什么了?沈從月怎么發這么大脾氣?
“你還敢裝傻!定是因為你胡攪蠻纏,顛倒是非,少傅大人才讓爹爹敲打了我,罰了我七天沒出門,一直在房中抄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