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小巧的點心同飯菜放在一起,分明有些格格不入,但又實在漂亮精致。
長睫下眸光動了動,容諫雪輕聲開口,似是在回答她的問題。
“想要……與他們不同的。”
“嗯?夫兄說什么?”
裴驚絮沒聽清,向他走近幾步,又輕聲問道。
容諫雪回過神來,搖了搖頭:“沒什么,我對點心不挑,都可以。”
女子聞,眉眼彎彎,并沒有因此敷衍,反而雀躍道:“那下次給夫兄試試我新嘗試的糕點,紅藥跟江晦都沒試過呢!”
男人聞,冷色的瞳孔稍稍緊了一分。
他微微頷首,只道了聲“好”。
放下餐盒,裴驚絮告辭離開。
她轉身時,嘴角浮起一抹得逞的笑意。
要引誘一個人,最循序漸進,不易察覺的方法,就是潛移默化地進入他的生活。
起初只是不起眼的小事,隨后慢慢擴大,吞食他的獨處空間。
——至少現在,裴驚絮對自已撩撥容諫雪的進度,十分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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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容諫雪翻開了裴驚絮帶來的賬本。
這些賬本是她名下商鋪交上來,幫助她學習經營鋪子的。
但他只是翻看一頁,臉色一沉,便將賬目闔上了。
假的。
在此之前,一直都是母親手下的王嬤嬤在打理這些商鋪,所以假賬本是誰給的,答案顯而易見。
容諫雪瞇了瞇眼,眸光稍沉。
他素來清楚母親愛財,只是容家雖不算富可敵國,但單是地位與權勢,在京中也鮮少有人能夠比擬。
沒想到母親竟猶不滿足,為了得到她的嫁妝,做到這種地步。
容諫雪捻了捻手心的佛珠。
——也該給母親個教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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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裴驚絮又換了身衣裳,準備去東院找容諫雪。
她挑的衣裳都是淺色的,帶些色彩,但到底還是素色,不至過于明艷。
紅藥看著裴驚絮一天一換的衣裙,不覺笑道:“姑娘終于肯打扮自已了,之前得知二公子戰死后,您整日以淚洗面,也只穿素衣,奴婢看著都心疼壞了。”
說完這句,紅藥才驚覺自已說了不該說的話,急忙噤聲,慌張賠罪:“姑娘恕罪,是、是奴婢又提到傷心事了……”
“什么傷心事?”裴驚絮不以為然地笑笑,心情依舊明朗,“你說的沒錯,之前是我太傻了,如今我覺得,這世間誰都不該虧待我。”
裴驚絮又看了一眼自已的裙子,有些挑剔地低嘖一聲:“都是些前年的舊款了,一點都不襯我。”
“紅藥,明日陪我去趟布莊,我要做幾件新衣服。”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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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驚絮來到東院時,換上了溫軟嬌弱的模樣。
“夫兄,阿絮來——”
話還沒說完,裴驚絮抬眸,看到了庭院中的兩人。
她瞇了瞇眼,臉色有些冷。
——沈千帆怎么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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