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媳愿意用所有嫁妝做保,三個月內,定能學會記賬算數,不會給婆母添麻煩。”
容老夫人嘴角笑意漸深,她給左右兩個婆子使了個眼色,婆子便終于將裴驚絮放開。
她仍坐在太師椅上,高高在上:“裴氏,這可是你自已說的!我便給你三個月的時間,若到時你學不會記賬算數,經營商鋪,那些嫁妝在你名下,也沒什么用了!”
裴驚絮:“是,婆母若是不信,我愿與婆母立下字據,今日所所行,兒媳絕不反悔。”
“好!”
生怕裴驚絮后悔,容老夫人派人取來了紙筆,立了字據后,各自簽了姓名,這才安心。
字據一式兩份,裴驚絮拿了一份后,福身告退。
一旁的婆子小聲道:“夫人,若二娘子當真在三個月內學會了記賬經營,那可怎么辦?”
容老夫人不屑地冷笑一聲:“她那蠢材,莫說記賬,就連賬本長什么樣都不知道,怎么可能學會!”
停頓片刻,容老夫人轉了轉眼珠,朝著婆子勾勾手,低聲吩咐道:“你去那些商鋪,將賬本都換下來,不能讓裴氏拿到真賬本。”
“老奴馬上去辦。”
容老夫人勾唇,這樣一來,即便那裴氏瞎貓碰上死耗子,當真看懂了賬本,也絕不可能跟商鋪的收支流水對上。
屆時,她就以裴氏不堪大用,不能經營商鋪為由,一樣能收下她的嫁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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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驚絮回到臥房后,跟紅藥說了這件事。
紅藥笑出聲來:“姑娘,這老夫人是真把您當傻子了!您出身商賈人家,三歲時那算盤撥得比老爺都明白了,她們竟以為你看不懂賬本?”
裴驚絮勾唇笑笑:“不裝得蠢些,今日這字據還不好立下呢。”
紅藥:“那姑娘,咱們接下來怎么辦?”
裴驚絮伏臥在美人榻上,語氣慵懶,漂亮的眸子緩緩轉動幾圈。
“等。”
“等?等什么?”
紅藥話音未落,就聽到院門外傳來江晦的聲音。
“二娘子,您的手鏈找回來了。”
紅藥看了裴驚絮一眼,裴驚絮勾唇一笑,明艷動人。
等另一條魚兒上鉤。
……
江晦捏著手鏈,在庭院中靜候。
裴驚絮出來時,眼尾微紅,臉色略顯蒼白。
她長睫濡濕,美艷的臉龐沒什么血色,看上去嬌弱無力。
她剛剛應當是哭過,來到江晦面前時,不太自在地低下頭去。
“多謝江侍衛,若不是您,夫君送我的手鏈便回不來了。”
江晦遞過手鏈:“二娘子瞧瞧是不是這串。”
“是,是這個!這是夫君臨走時親手為我制的,也是夫君留給我為數不多的念想了。”
江晦聞,有些窘迫地撓撓頭:“屬下找到手鏈時,這幾顆珠子便已經碎裂了,二娘子可能要找人修補一下。”
順著江晦的指引,女人在看到那翡翠珠子上的裂痕時,那原本微紅的眼眶,再次蓄了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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