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螢垂著頭,沒有吭聲。
“時章以為封小侯爺只是被你的皮相迷惑住了。”
陳月如微瞇起眼,聲音變得愈發陰毒:
“可本妃怎么覺得,封小侯爺看你的第一眼,就不像是見色起意,倒像是——與故人久別重逢呢?”
陳螢心里有一瞬的慌亂。
陳月如猜得沒錯,她和封衍確實是久別重逢。
但她很快就冷靜了下來。
當年的事極其隱秘,只要封衍不主動說出來,陳月如就是派人去查,也應該查不到什么。
“妹妹,你和封小侯爺該不會是早就認識吧?”
陳月如的語氣輕柔,聽在陳螢耳里卻如同毒蛇吐信:
“你如果真認識他,肯定也不是在國公府的時候打的交道,那就只能是在青樓里了。
小侯爺如今也就比你年長兩歲,怎么著,他十四歲的時候就去青樓里嫖,你當年毛還沒長齊就去接客了?
太子殿下知道你在他之前就有過男人嗎?”
陳螢仿佛聽不出她語里的羞辱之意,沉穩地開口:
“娘娘誤會了,嬪妾與封小侯爺素不相識。”
陳月如高高揚起手,朝著她的臉重重打下,“你撒謊!”
陳螢的嘴里彌漫開來血腥味,她頓了頓道:
“娘娘,嬪妾雖然是要在你手下討生活,但終究不是你的奴婢,不能由你隨意打罵。”
陳月如眸光一冷,這賤人居然敢明著反抗她了。
她又抬起手,作勢還要打陳螢。
陳螢卻握住了她的手腕。
陳月如瞪著眼,“你還反天了!”
她說著就要把凝玉叫來制住陳螢,卻聽陳螢冷聲道:
“娘娘若是連這點體面都不留給嬪妾,那就是逼著嬪妾跟您魚死網破了。”
陳月如怒不可遏,“你威脅本妃?”
“嬪妾只是提醒娘娘,要分得清輕重。”
陳螢抬起手指抹掉嘴角的那一絲血跡,神情乖巧又無害,“您說,是和嬪妾過不去重要呢,還是您即將懷上的嫡長子重要?”
陳月如想到她掌握的把柄,臉色沉了一沉。
陳螢不想再和陳月如糾纏,轉身就走了出去。
凝玉見她就這么走了,一臉不忿道:
“娘娘,這賤人仗著有您的把柄,是越來越囂張了!”
陳月如沒有搭話,心中正思索著什么。
凝玉又道,“若是她去向殿下告狀,說娘娘打了她,怎么辦?”
陳月如頓了頓,卻是篤定地勾起嘴角:
“不,她不敢。”
凝玉不解道,“娘娘為何這么肯定?”
陳月如輕輕笑著,眼里都亮著興奮的光,“本妃的直覺不會有錯,她和那個封小侯爺絕對有過一腿。為了瞞住這件事,她什么都不會對殿下說。
你立刻讓人去查,不論用什么手段,一定要挖出陳螢和封小侯爺的過往。”
……
陳螢回到了錦繡閣,她本想屏退宮人,獨自在寢室里待一會兒,理清心里紛亂的情緒。
結果她剛踏進院子,就聽見一道熟悉的聲音:
“我等了你很久。”
這道聲音絕不該在這時出現在她的院子,她被嚇得身子一哆嗦,還絆了自己一腳。
裴玄伸手環住跌入他懷抱的女人,挑眉問道:
“剛才在想什么,這么專注?”
陳螢當然不敢說,她在想著另一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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