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向陳螢,晨曦的光芒照在她身上,清媚的容顏并未上妝卻是眉目如畫,微挽在腦后的如云墨發又為她整個人平添了幾分溫婉。
凝玉遠遠地看著,這一瞬間心里也生出些許驚嘆。
怪不得太子如此寵幸這個賤人,這張臉確實生得出挑,上妝時嫵媚動人,素顏時又如出水芙蓉,就像古人詩里說的西施美人,淡妝濃抹總相宜。
等到陳螢回去,凝玉才裝作剛來的樣子,走到錦繡閣門口。
太子撤去了封鎖錦繡閣的禁令,但還是留下了侍衛看守,就是防著有人生事。
侍衛們瞧見是太子妃身邊的女官來了都有些緊張,怕凝玉是來惹事的。
凝玉對他們笑道,“是太子妃娘娘讓我來給陳寶林送東西的,我坐坐就走。”
侍衛們也不好攔著,便放她進去了。
凝玉走到屋子里,就看見陳螢側坐在軟塌上,好像早知道她要來,正笑吟吟地看著她。
“春桃,給凝玉姑娘倒杯茶。”
凝玉坐在了陳螢右下方的凳子上,春桃端著茶過來,她看了春桃一眼,瞧見春桃頭上的銀簪不見了。
她又抬頭去看陳螢,看到對方正拿著那根銀簪擺弄,心里一沉,斟酌著開口試探:
“陳寶林,太子妃娘娘讓我來問你,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陳螢聞就笑了,那笑意卻不達眼底。
“我沒什么意思,就是覺得姐姐吃催胎藥的事很不好,想勸她以身體為重。”
她溫溫柔柔地說著話,那根銀簪在她潔白的指尖轉動,像是翩翩起舞的蝶翼。
凝玉頓了頓,“你肯定是想著以此來要挾我們娘娘。”
陳螢嘴角的笑意更濃,“是啊,姐姐她不只偷著吃催胎藥,還收買了我的宮女要毒害我,我替她瞞著不向殿下揭發,還不能從她這里換點東西了?”
凝玉嘴硬道:
“娘娘是吃了千枝金,但可不是為了吃什么催胎藥,而是補身子而已。至于你說的收買宮女下毒一事,也和娘娘沒有絲毫關系,請陳寶林不要信口胡說。”
陳螢嘆了口氣,語帶嘲弄:
“若是姐姐沒有自作聰明,讓你把千枝金交給春桃,打算以它的藥性來掩蓋毒性混過銀簪驗毒,我的確是沒辦法驗證她在吃催胎藥,也沒法證明下毒的事是受她指使。
可現在我手里握著千枝金,這一切就好辦多了。事關皇嗣健康,我去告訴了殿下,你們真以為殿下不會去查嗎?”
凝玉沉著眼眸,也知道只要太子真下令調查,什么都查得出來。
眼見陳螢頭腦清醒,她只好威脅道:
“你也別忘了,你謊稱懷孕的事還沒過去呢,我們娘娘只不過是看在殿下的面子上才放你一馬。你要是得寸進尺,娘娘也不會放過你,到時就看是誰有命活到最后。”
陳螢眼里冷光流轉,她盯著手中銀簪,心里清楚她就是真把這兩件事都告訴了裴玄,陳月如最多也是掉一層皮。
裴玄是很喜歡她,但那只是對玩物,對女色的喜歡。
他眼里最重要的永遠都是他的利益,是他將來要登上那把龍椅的大局。
和他真正看重的東西比起來,她陳螢不值一提。
而陳月如就不同了,裴玄不喜歡陳月如,卻又忌憚著陳月如背后的勢力,也在利用陳月如能帶來的助力。
所以就算陳月如在吃催胎藥,又想毒死他的一個寵妾也不算什么,在陳月如的利用價值被他榨取干凈之前,他絕不會真的處置這個正妃,反而還會把這些事情都壓下。
陳螢就是看透了這些,才沒有天真地向裴玄揭發陳月如,而是想私下用這兩個把柄,從陳月如那里換取對她更有用的東西。
“讓太子妃過來和我說。”
她斜睨著凝玉,神色淡然,“我要和太子妃說些姐妹之間的話,你一個奴才還不配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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