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泠月好不容易止住咳嗽,看著蘊怡郡主道:“我實在是想不明白五皇子妃到底在想什么,當初我把消息說給她,是想讓她心生防范,沒想到她一下子給云綰秋遞了一把通天梯啊。”
蘊怡郡主看著她難得失態的樣子,笑得越發愉悅,親自給她續了杯茶,“可不是?聽說場面精彩得很呢。就在城西的一處別院里,五皇子妃帶著人沖進去,正好撞見兩人衣衫不整地摟在一處。”
衣衫不整?這倒像是這云綰秋能做出來的事情。上輩子她就慣會用這種手段算計人惡心人。
可趙宣……他重活一世,對云綰秋應有十足的警惕,怎會如此輕易中計?
除非……他是將計就計?
江泠月腦中靈光一閃,忽然有點明白趙宣想做什么了。
他如今勢單力薄,急需助力。寧安伯府雖不算頂尖勛貴,但在軍中還有些舊部門生,且云綰秋的舅舅在吏部任職,能提供不少便利。
納云綰秋,對他而眼下是有利的行為。且,她琢磨著趙宣對她陰魂不散,那么他也不會看著云綰秋另嫁。
這種心理,也是她最近琢磨出來的,不過是男人的虛榮心罷了。
“然后呢?這事怎么收場的?”江泠月追問。
鬧得這樣難看,總不能不了了之。
“還能怎么收場?”蘊怡郡主撇撇嘴,“寧安伯府死活要討個說法,五皇子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五皇子以側妃之禮把人接進府。”
側妃?
江泠月微微挑眉,位份僅次于正妃。
趙宣這胸懷氣度,她還真是頭一回見。
“這下五皇子府可熱鬧了。”蘊怡郡主幸災樂禍地笑道,“一個蠢鈍善妒的正妃,一個心機深沉的側妃,再加上個心思難測的皇子……往后怕是戲臺子都要搭不完了。”
江泠月卻笑不出來,趙宣摔過一次跟頭的人,最近也沒來找她麻煩,可見是打算定下心先穩住腳。
這對她不算是好事。
她必須更加小心。
又與蘊怡郡主閑話片刻,兩人這才離開茶樓。
江泠月剛回到小院門口,早已等候多時的孫氏立刻迎了上來,面色焦急:“泠月,你可算回來了!”
“嫂子,出什么事了?”江泠月帶著孫氏進了屋,這才開口問道。
孫氏也顧不上客套,將母親告知的關于左家庶女的駭人內情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末了聲音都在發顫:“……妹妹,這婚事萬萬不能成!這樣的姑娘進了門,家里只怕消停不了啊。”
饒是江泠月早有心理準備,聽到左家姑娘竟是這種性子時,后背也不禁泛起一層寒意。
趙宣!
卑鄙無恥!
孫氏見江泠月面色冷厲,心頭也發慌,她只是個小媳婦,也沒見過多大的場面,遇上這樣的事情,想想以后有這樣的堂妯娌,心里也發毛。
“這件事情我知道了,嫂子。”江泠月看向孫氏,“我會跟三叔將事情說明白,怎么選擇就是他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