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泠月這一晚睡得不太好,后來迷迷蒙蒙的才反應過來,謝長離不讓她出門,應該是不要她卷入這場風波。
所以,這是有人要拉她下水?
毫不客氣地說,她現在雖是謝長離的未婚妻,但是畢竟還沒嫁過去,這次來也是跟著公主府同行,故而在整個祈福隊伍中,說一句她是所有人中出身最為低微的,也沒錯。
江泠月迷迷糊糊的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只是睡意襲來,等她再清醒時,已經一點想不起昨晚上到底想到了什么點。
瞧著她精神不佳,季夏洗臉的水中涼水多兌了一點,帕子一上臉,江泠月那點昏沉的睡意也跑光了。
她看了季夏一眼,季夏抿唇一笑,“姑娘,這會兒可覺得舒服些了?”
江泠月點頭,孟春是個愛爭強好勝的,面上瞧不太出來,但是做事卻是風風火火,大開大合。
季夏與孟春正好相反,說話溫和做事沉穩,這二人一動一靜,一軟一硬,放在她身邊當真是剛剛好。
江泠月也是慢慢才回過味兒來,當初謝長離挑了她們送到自己身邊,肯定不是隨意選的。
嘖。
有些人啊,那心眼子比蓮藕還要多,偏一張臉生得剛正不阿。
別人會罵他心狠手辣,但是沒人說一句心思狡詐!
哼!
孟春端了素齋擺上桌,瞧著江泠月今日只把頭發隨意綰了起來,驚訝地說道:“姑娘,怎么打扮的這么素淡?”
就算是外頭鬧翻天,跟她們也沒關系,她們姑娘眼下也沒那個機會身份能摻和進去。
孟春心里不服氣,但是現在勝在清凈
“昨晚沒睡好,有些頭疼。”
江泠月是個聽勸的人,謝長離肯定不是嚇唬她,她決定今日禁足自己。
于是,借口一早就想好了,正好她昨晚確實沒睡好,吃了早飯消消食就睡回籠覺。
江泠月這邊清閑得很,蘊怡郡主卻忙得腳不沾地,因著王大夫人的事情,她父親匆匆趕來,沒想到大伯父不僅護著大伯母,兩位堂兄明云安與明持安也跪在祖母面前求她老人家保住自己的母親。
這場面可真是感人啊。
蘊怡郡主在長輩面前是個小輩,在堂兄面前是個堂妹,她的父親又是個溫和不爭的性子,若是她再不站出來,大伯母若是逃過這一劫,以后不知還會生出什么禍患來。
她這一站出來,所有的指責全都涌向她,好像她才是害得公主府大禍臨頭的人。
明二爺雖然是個性子軟的,倒也知道護著女兒,只是他一輩子不爭慣了,也沒那個伶俐的口齒跟大哥爭辯,只能紅著眼生悶氣。
瞧著長房父子三人咄咄逼人,蘊怡郡主在祖母面前一聲苦笑,最后只化作一句,“祖母,孫女問心無愧,既然大伯跟兩位堂兄容不下二房,那孫女只能求祖母將我們一房分出去吧。”
平地一聲驚雷,明大伯當然不同意!
這個節骨眼上公主府鬧分家,傳出去他們長房就徹底完了!
事情又僵持起來。
江泠月聽著季夏小聲跟她說完公主府那邊的事情,瞧著蘊怡郡主這個鬧法,就知道她到底什么意思。
分家不過是個幌子,蘊怡郡主想要長公主的權利,怎么會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