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凈室之內,水汽氤氳,花香混合著皂角的清氣,彌漫在狹小的空間里。
江泠月被謝長離緊緊箍在懷中,肌膚相貼,熱度從相觸的地方迅速蔓延開來,讓她渾身發軟,臉頰燙得驚人。她掙扎了一下,卻被他攬得更緊。
“別動。”謝長離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比平日更低沉沙啞,溫熱的氣息拂過她的耳廓,激起一陣細微的戰栗。
江泠月僵住不動了,心跳如擂鼓。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膛的起伏,肌肉的線條,以及水下某些不容忽視的變化。羞窘之下,她只能將發燙的臉頰埋在他頸側,鴕鳥般不敢抬頭。
謝長離低笑一聲,似乎很滿意她的乖巧。他并未再有什么過分的舉動,只是拿起一旁的澡豆,慢條斯理地在她光滑的脊背上涂抹揉搓。
他的手掌帶著常年習武握刀留下的薄繭,動作算不上多么溫柔,甚至有些笨拙,卻奇異地帶來一種難以喻的悸動和安全感。
江泠月緊繃的身體漸漸放松下來,水波輕輕蕩漾,包裹著兩人,將彼此間的疏離一點一點的驅散。
沖洗干凈,謝長離拿過一旁的大棉巾,將她整個包裹住,打橫抱出了浴桶。江泠月驚呼一聲,下意識地攬住他的脖子。
“我自己能走……”她聲如蚊蚋。
謝長離垂眸看她,水珠順著他利落的下頜線滴落,“省些力氣。”
語氣依舊沒什么波瀾,卻讓江泠月剛剛褪下熱度的臉又燒了起來。
他將她抱進帳子里,江泠月只覺一陣天旋地轉,謝長離已經附身上來,大紅的帳子徐徐落下。
紅帳之內溫存繾綣,比起初夜的痛楚與生疏,這一夜的謝長離才算是真的盡了興。
翌日清晨,江泠月在渾身酸軟中醒來,身邊已然空了。她擁被坐起,想起昨夜……臉上依舊發燙。
真是人不可貌相,在外一身鐵骨,心狠手辣的謝指揮使,誰想到私下里竟是這般模樣。
孟春和季夏進來伺候時,臉上都帶著笑,大人與少夫人感情好,這才是好事。
梳妝更衣,今日江泠月挑了一身石榴紅的衣裳。先去到榮禧堂給太夫人請安,又去秦氏那里請安辭行,等回了棲云苑雙腿都有些發軟。
謝長離也已從衙門回來換了一身常服,墨藍色錦袍襯得他身姿愈發挺拔冷峻,見到盛裝而來的江泠月,他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一瞬,微微頷首,“走吧。”
定國公府門前,馬車早已等候。謝長離先一步上了車,然后回身,十分自然地向江泠月伸出手。
江泠月看著伸到面前骨節分明的大手,略一遲疑,還是將自己的手放了上去。他微微用力,便將她穩穩扶上車。
馬車寬敞舒適,行駛平穩。兩人并肩而坐,一時無話。江泠月微微挑開車簾一角,看著窗外熟悉的街景,心情更加愉悅。
忽然,一只溫熱的大手覆上她放在膝上的手,輕輕握了握。
江泠月驚訝轉頭,對上謝長離平靜的視線。
謝長離微微用力,江泠月就倒進了他的懷里。
男女之間力氣的差異,她實在是無法反抗。
江泠月就覺得奇怪,成親之后的謝長離,就跟變了個人似的,非用一個詞形容的話,那就是粘人。
別人也許會不耐煩,但是江泠月的心卻奇異地安定了不少,她發現自己很喜歡這種心無旁騖的擁抱與親近,她輕輕捏了一下謝長離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