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夏跟著江泠月久了,也知道自家主子的性子,便笑著說道:“是,畢竟剛新婚,少夫人真是心胸開闊,大肚能容。”
江泠月眉眼一彎,當初嫁給謝長離,她就已經預料到婚后會是什么日子,降低自己的期望,保住自己的底線,日子就會好過很多。
而且,他們成婚也不是如別人相看成親那般簡單,他跟謝長離都知彼此是什么人,也沒必要偽裝。
江泠月將手中快要做好的貼身的衫襖收起來,素白的軟綢料子,柔軟舒適,縫線筆直,這衣裳上午裁出來的,下午已經做了一大半。
孟春撩起簾子進來,瞧著做了一打扮的衣裳,笑著說道:“少夫人的針線功夫真是厲害,照您這樣做,怕不是晚上就能做好了。”
江泠月笑,“不過是最簡單的貼身衫襖,不用繡不用畫的,自然做的快。”
“大人見了必然高興。”
這衣裳是男子的式樣,一看就是給謝長離做的。
江泠月抿唇笑而不語,轉頭看向季夏,“你方才說讓我看什么賬冊?”
“少夫人滿心里都是大人,做起衣裳來兩耳不聞窗外事,奴婢說顏大人送來了大人的私庫賬冊讓您過目,這么大的事兒,您竟是沒聽進去。”
江泠月自然是聽到了,她只是懷疑自己聽錯了,再加上當時正在縫貼里也沒顧上細問。
現在再聽一遍還是有些意外,私庫內賬,這些可是私密的東西,謝長離的私庫賬冊要給自己?
他什么意思?
江泠月正想著,季夏搬來厚厚一摞賬冊。
江泠月:……
“這么多?”真是開了眼,這還只是謝長離在國公府私庫的東西。
“大人每年都要得不少賞賜,再加上大人自己有田宅鋪子,私產自然多,不然府里頭上下這么多人,怎么都跟紅眼病似的。”
巴不得他們家大人這些東西都歸公中,人人都能分一份呢。
江泠月看著這一摞賬冊沒有翻開看,對著季夏又道:“先放這里,等大人回來我問問再說。”
季夏應下,少夫人真是做事謹慎,這還有什么好問的,大人既然送了來,自然由著少夫人打理處置。
簾子外桃紅的身影閃了閃,孟春一見悄悄出去了,見桃紅在柱子后站著,就過去問,“怎么了?”
“孟春姐姐,我剛從大廚房那邊回來,正從大少夫人的后院那邊繞路過來,不想聽到幾個碎嘴的小丫頭說,大少爺跟大少夫人又吵架了,好像還提到了少夫人。”
孟春的眉頭立刻擰了起來,“提到少夫人什么?”
桃紅壓低聲,“小丫頭說的不清不楚的,奴婢又是偷聽站得遠,只隱隱聽到什么孩子,她們又說大少爺茶盞都摔了一套斗彩的上好茶器,將門摔得哐哐響走了。”
聽到孩子兩個字,孟春的臉色更難看了。
這是什么意思?
少夫人剛進門,那邊大少爺跟大少夫人就因為孩子吵架,還帶上她們少夫人,兩口子吵架扯別人做什么?
這不是給少夫人添麻煩嗎?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