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泊淮的視線從予歡的臉上移到她的隆起的腹部上,嘴唇蠕動了幾下,最終什么也沒說,放下茶盞,轉身大步而去。
予歡目送夏泊淮身影消失許久,才回到老太妃榻前。
她看著沉睡中也透著暮氣昭昭的老太妃,那被她擱置的思緒也不由發散開來。
她與梓雋過往的一幕幕畫面如同走馬燈般在腦海中閃過。
她的心仿佛被一雙無形的大手用力地攥了一把,又反復擰緊,疼痛而窒息。
窒息地讓她不可控制的濕了眼角,然后被無盡的酸澀淹沒,讓她想要落淚,想要哭泣。
一種名為情何以堪的情緒兇狠地啃噬著她,可是她卻笑了。
眼里都是自嘲,嘲笑自己記吃不記打,一再地告訴自己謹守本心,可她卻不知心是何時淪陷的!
原來,她也不能免俗,她也和其他女子沒有什么兩樣,她也被他那動容的情話給迷惑了。
她因他長久的偏執而繳械投降,她以為那會是永遠。
事到臨頭,予歡才發現她遠沒有自己所想的那般灑脫落拓。
曾經她說的那些大氣的話語,原來只是哄自己而說得漂亮而已......
她到底還是敵不過潛移默化,她還是不知不覺地一頭扎了進去。
她的心也在這日積月累下淪陷了。
終于到了他要迎娶正妻的時候,她才發現,她無法做到平靜而無動于衷地看著他與別人名正順的站在一起。
原來,謹守本心竟是如此的不容易!
一池平靜的心湖被攪亂,予歡彷徨了,她不斷地問自己,她真的要眼睜睜地看著他與旁人雙宿雙棲嗎?
然后自己躲在那個無人的角落里,等待著他偶爾施舍的溫柔和關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