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如今實在無心再計較這些,夏姜端起酒盞,將杯中酒一仰頭倒進了嘴里,緩緩咽下,只覺都是說不盡的辛辣。
一抹從不視人的苦澀自他那有了歲月痕跡的眼角蔓延開來。
須臾,他低低地道:“仲老,下來陪孤喝一杯吧。”
好一會兒,一名須發皆白的老者如蜘蛛般從房梁倒懸而下。
隨即一個翻身,輕飄飄地落在了地上。
恭恭敬敬地對夏姜行了個主仆禮,這才坐在桌前。
“主上不必為少主傷懷,他如今不知隱情,也是年歲還小。
待來日,他得知自己的身世,定然可以為主上分憂了......”
夏姜今晚心情極差,幾盅下肚,已然有了幾分醉態,他為仲老倒酒時有些溢到了外頭一些。
他道:“孤是父皇的晚子,孤出生那天,父皇大喜,自此孤萬千寵愛,榮華富貴盡顯匆匆二十載!
可卻抵不過那狼子野心之徒暗窺謀算,一子之差,天壤之別!自此我再國無國,家無家......”
“主上喝多了。”仲老面帶幾分悲愴。
“而孤眼望不惑之年在前,飽經風霜,仍舊一事無成,孤卻倦矣。”夏姜淚目而望仲老,如同一個無助的孩子,“孤卻無法與人道,更不敢輕退卻。”
仲老目光露出一抹慈愛,“主上也是血肉之軀,會累也是人之常情。”
這時,仲老面色微緊了下,“誰?”
“十九。”
仲老對夏姜頷首了下,一個閃身上了房梁。
這時一道黑衣人從外走了進來,“主上,有信來。”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