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就像是被人當頭棒喝似的一下就覺醒了一樣。”
他的聲音明明很輕,如同羽毛般,可他的眼尾泛出了薄紅,帶著三分癲,孔怡翠只愣愣地看著他。
裴梓雋的唇角微微勾起一抹極致妖冶的弧度,繼續道:“小畜生,我記得的聽到的第一句話,就是被人喚小畜生這三個字。
我知道是在喚我,于是我爬過去與狗一同搶食,可狗卻不讓我吃。
于是,我們撕咬起來,我在與狗撕咬中看到那些人在笑,笑得前仰后合......”
“他們都說我和豬狗是同類,應該和豬狗同寢同食,我也以為我是小畜生!”
孔怡翠聽著聽著,心中的畏懼散去了些,似乎看到他布滿瘡痍而凄滄的暗疾。
予歡見到他時,他已經八九歲了吧?
那么,他說的這些只是他有記憶時候的事,兩三歲?
可想,兩三歲以后,九歲以前,那這中間他都經歷了什么?
孔怡翠心底彌漫出無法遏制的酸楚和憐憫,雙眼酸澀得厲害,眼淚爭先恐后的涌了出來,哽咽的道:“真是造孽啊,可憐的孩子,苦了你了......”
裴梓雋幽幽一嘆,“予歡姐姐是我此生唯一擁有的,如我的命一樣。
孔姐姐你說,我怎能放棄我的命?”
孔怡翠抹了一把眼淚,用力點頭,“對,不能,絕對不能......”
裴梓雋勾唇一笑,“那孔姐姐可還會勸阻我?”
孔怡翠抬袖抹著眼淚,“不了......”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