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安對予歡頷首。
予歡緩緩站起身,漆黑的眸光如堆雪般冷冽,“你們有什么不妨來問我啊,有事盡管沖我來就是,對我的人下手算什么能耐?”
杜氏和沈婉嫆見予歡并沒有氣急敗壞,可聽著她的聲音卻感覺透著刺骨的寒,心下莫名多了些心虛和不安。
杜氏原本在裴家唯我獨尊慣了,可這半年來卻需要忍氣吞聲,現在兒子回來了,又前程似錦的,她想到這點,那點不安頃刻便一掃而光。
杜氏頓時一拍太師椅的扶手,怒斥道:“沈予歡你還有臉來問我?你是怎么管教下人的?她們以下犯上,對我不敬,別說打他們一頓,我就是將他們亂棍打死也是應該!
怎么,我這個當家老夫人連這點權利都沒有?你管不好下人,我身為裴家的主人處置他們也是應該,我裴家可不是沒規沒矩的地方。”
沈婉嫆目光緊緊地看著沈予歡,眼神閃爍不定,無法置信,沈予歡她竟還活著。
其實她已然認定沈予歡這次沒命了,想的都是如何應對裴梓雋的追查盤問。
可不想裴梓雋一直不曾回來,反而竟有人和她通風報訊說那張郎中被臨風給捉走了,并非跑路了。
她正在盤算如何拿張郎中做文章,恰巧一雙兒女惹了事哭著跑回來后,她怒火中燒。
可轉而她便冷靜下來,便將這種逞威風的事甩給了杜氏。
因為她知道杜氏蠻不講理,心胸狹窄吃不得虧,自己孫兒被欺負了,再加上張郎中被捉這件事,根本不用她做什么。
果然,杜氏聽她說完,又驚又怕又怒后,就趁機發作了。
可哪里想到沈予歡命這么大,竟然好生生回來了。
予歡嘴角牽起一抹冷嘲,聲音平靜至極,“跟我講教導和規矩,好啊......如云,給我先賞老夫人和沈婉嫆各六個耳光!”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