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上的那盞油燈之光太過羸弱,不但光照到他的臉,予歡看不清小叔臉上的情緒,也無心糾正他歪曲的事實。
她聲音有些艱澀的道:“我說過......”
“是,你不止一次的說過不讓我插手你的事,我也知你對我寄予厚望,不愿我被后宅瑣事分神。
可在我看來,前朝與后宮息息相關,那么內宅與外院同樣也休戚相關。
世事本就變幻無常,疾如旋踵,我們也不能故步自封,理應以萬變應萬變!”
裴梓雋說著頓了下,又下了一劑猛藥,“主要是......你可以徐徐圖之,難道你腹中的孩子等得及你徐徐圖之嗎?”
予歡張了張口,她承認裴梓雋說的對,也說到了她的心里,她的心有些松動......
可是......
她還是想要以小博大,“我已經開啟了計劃,我想若無意外,應該很快就能與裴懷鈺和離......”
裴梓雋嗤笑了聲,“你怕是低估了裴懷鈺,根據這段時間我對他的了解,他無能自大,自私自利,而且自尊心還極強,又極看重尊嚴。
我親耳聽到他不以為意的對太子說,你不過是與他鬧脾氣,他可從沒打算與你和離。”
裴梓雋不敢對予歡的事表現的太過熱切,怕引起她的警覺。
所以一直暗中為她謀劃,只是他也沒有想到,她竟給了他一個如此大的驚喜......
他表面上波瀾不起,實則他在極力壓抑著心腔里洶涌澎湃的激動。
他要做父親了!
他和她有了血脈的羈絆!
予歡的心思都在裴梓雋的話上,咬了咬唇角,不由提醒他道:“那你能否快些脫離裴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