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股子甜香帶著幾分梅花特有的清冽,一點也不似白酒那般辛辣。
酒液滑過喉嚨時,如含了口化開的蜜,暖融融的不灼人。
梅香在唇齒間繞著圈,而后透出淡淡的酒香,咽下去許久,呼氣都帶著股子清雅的甜意,像沾了初春露水的梅瓣似的。
這個酒也很絕!
只是蘿卜青菜各有所愛,田七更愛白酒。
他們少主或許喜歡這種清雅些的酒。
不行。
他得帶一些酒回去。
不然這一走下次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再來,豈不是喝不到這么好喝的酒了?
鳶尾從柜臺下面找到江茉準備好的銀袋,捧在手心拿過來。
“田公子,請幫我謝過你們少主,這些銀子是你們送來土豆的酬勞。”江茉將銀子放在桌上推過去。
田七一看那錢袋鼓鼓囊囊的,也得有個十來兩,有些震驚。
“這么多?江老板用不到這么多的。”
他們這些土豆都是從村里收來的,村長家囤了不少,本身買下來也沒用多少銀子,這么多土豆只有二兩。
路過江州本身也是順路,想著最多有個五六兩就很好了,都是小事。
田七眼睛一轉,嘿嘿一笑扭捏的說道:“這些土豆也不值這么多錢,倒是我有一個請求,不知道江老板愿不愿意答應?”
他手指捏著酒杯,有點不好意思,“我是真的很喜歡喝江老板這里的酒,這些土豆的錢我們就不要了,老板能不能把酒賣給我們一些?”
他知道江茉這里的酒是還沒有開始賣的,不知道庫存有多少,萬一庫存不多,他可就買不到了。
喝過這里的酒再去喝其他地方的酒,那滋味落差可就太大了。
田七想想就難以接受。
江茉指尖輕輕敲了敲桌面,陷入思索。
她早看出田七老酒鬼了,這會兒也不算意外。
“田公子倒是直接。”她抬眼看向鳶尾,“去后院把之前封好的兩壇白酒、一壇梅花釀搬來。”
田七攥著酒杯的手緊了幾分。
“江老板這是……答應了?”
“土豆雖不算貴重,但也是我一直尋找的食材,這點酒權當謝禮,哪能再收你的銀子。”
江茉調侃道:“倒是你,帶著酒趕路可得當心,別半路上忍不住開壇,誤了行程。”
旁邊的兄弟紛紛打趣:“田大哥,這下回去你可不用惦記了,還能給少主帶壇梅花釀,說不定少主還得謝你!”
“我賭這三壇酒壓根兒就見不到少主!”
“還等見少主?這三壇酒走不出江州哈哈哈!”
……
田七撓了撓頭,“那就多謝江老板了!下次再來江州,我肯定還來桃源居,到時候再嘗嘗江老板做的菜!”
鳶尾和林素荷搬來三壇酒,壇口封得嚴實,還貼心地纏了防滑的麻繩。
田七趕緊起身幫忙,看著酒壇的眼神,比看銀子還火熱。
“江老板,那我們就不多叨擾了,日后有機會,咱們再把酒歡!”
他拱了拱手,又跟鳶尾,林素荷道了謝,才興沖沖地指揮著兄弟,小心翼翼地把酒壇搬上了停在門外的馬車。
直到馬車轱轆聲漸漸遠去,鳶尾才笑著回頭:“老板,咱們這酒什么時候開始賣呀?”
江茉:“急什么,好東西,總得等懂的人來品。”
聽她這么說,鳶尾也不追問,反而悄咪咪打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