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了,誰也不能上去。”
“姓夏的。”憤怒的質問聲響起,“這不是你請來的幫手嗎,就是這么幫的?”
兩撥人勢均力敵,纏斗一番無法將人拿下,女使當機立斷,帶著剩下的人守住前往奉心殿的路,將闖入者堵在下面。
姑姑早有安排,殿內的事無需操心,因此哪怕看到奉心殿升起濃煙,女使也始終鎮定,只派了一人上去遞消息,告知下面僵持的情況。
尚懷瑜等人卻慌了。
顯然已經事敗,也不知道姑娘們是個什么情況,眾人鉚足勁兒想往上沖,又一次次的被逼退。
好不容易有個人鉆草叢偷摸繞過奉心堂的人,沒想到被突然出現的蒙面女用袖箭射中。
倆人不光攔他們,也在攔奉心堂的人,實在是讓人琢磨不透。
一人開口,其他人的目光齊刷刷釘在尚懷瑜身上,臉上懷疑和怒氣交織,嚷嚷著要他給個說法。
尚懷瑜只覺得喉嚨發緊,舌尖泛開一股難以喻的苦澀,那是采柔之前逼他服下的毒藥帶來的殘余味道。
他強壓下胸腔里似乎因毒性發作而產生的虛弱感,深吸一口氣,竭力裝出鎮定自若的樣子,故作高深道:“你們懂什么,這叫計策……算了,跟你們說不通,總之我自有安排。”
額角沁出細汗,尚懷瑜不敢擦,更不敢跟任何人對視。
他知道蘇未吟這會兒肯定去了奉心殿。
反正局面都已經亂成一鍋粥了,能糊弄一會兒是一會兒,走到哪步算哪步吧。
“我明白了。”三郎雙手抓著他的棍子從人群后頭擠過來。
“夏公子這叫故布疑陣,讓兩位姑娘攪亂局面,也把對方拖在這里。你們別忘了,夏公子一共請了三個幫手,還有一位姑娘呢。想必她這會兒應該已經順利潛入,接應上春華她們了,對吧夏公子?”
尚懷瑜都沒聽明白他在叨叨什么,裝模作樣的露出幾分欣賞,“這會兒你腦子倒是挺靈光。”
其他人面面相覷,也沒聽太明白,但既然有個‘明白人’,他們也就暫且將疑慮壓下,沒再說什么。
三郎順理成章的站在尚懷瑜旁邊,眼睛盯著涼亭頂上的姑娘,一雙手擰帕子似的抓著棍子來回轉。
某一刻,他湊到尚懷瑜旁邊,喉結劇烈滾動了一下,壓低聲音說:“我知道那三個并非你請的幫手,而是你被她們拿捏了。”
尚懷瑜面色陡沉,手指不動聲色的將劍柄往外頂,眼中殺意盡現。
三郎將棍子夾在腋窩下,雙手按住尚懷瑜拿劍的手,怯懦又堅決道:“逃走的時候帶上我和春華,否則我就是死,也會拼著最后一口氣告訴他們,你根本沒把握救人,你一直在利用他們,讓你也得不著好。”
說完,也不等尚懷瑜回答,他直接轉身擠過人群,躲到后頭去了。
尚懷瑜眼角抽動,執劍的手越握越緊。
一個雜碎,竟也敢威脅他,等有機會,第一個宰了這狗東西!
人群里,三郎抓著棍子的手不停發抖。
他當然知道‘姓夏的’在琢磨什么,可眼下原計劃已經失敗,再想救人,就只能另辟蹊徑。
除了威脅尚懷瑜,他還掏光荷包交了幾個‘朋友’,只希望關鍵時刻他們能捎帶著拉上一把,搏條出路。
沒等三郎平復,上方奉心殿又響起三道鐘聲。
這回的三道鐘聲連續且急促,是奉心堂緊急集合的信號,無論是誰,聽到鐘聲都必須盡快趕過去。
女使面色驟變,目光掃過下方一眾闖入者,短暫思量后,豎立的戒棍斜向身側,打算帶人往上沖。
鐘聲余音未消,又有尖銳悠揚的哨聲傳來,采柔和星落對視一眼,二人齊動,飛奔往上。
“快!”
女使帶人追在后頭,尚懷瑜一眾也隨即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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