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景川沒想到,錦寧能將這話,說得這般果決。
見裴景川滿臉詫異,錦寧的唇角微微一揚。
看吧。
只要她不在乎,不在乎這些人,也不在乎那虛無縹緲的感情,這些人這些事情,就不會真正的傷害到她!
裴景川見錦寧神色滿是冷然,完全沒有后悔說出這話的意思,心中更氣了。
他一甩衣袖,打算轉身大步離開。
可想得不錯,只是這一轉身的時候,才發現雙腿灌了鉛一樣的,僵在原地,他整個人直接就側摔在了地上,抬起頭來的時候,臉上又沾滿了雪。
看起來好不狼狽。
錦寧見狀,唇角是毫不掩飾地揚了起來。
裴景川也是這永安侯府的天之驕子,素來傲氣,如今被錦寧這般嘲笑,倍感折辱。
但他最終也沒有尋錦寧麻煩的意思。
他只扶著自己僵硬的雙腿,艱難離開。
這一晚,其他人的心情怎么樣,錦寧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睡了個很安穩的覺。
第二日清晨。
蕭熠照例到棲鳳殿,同徐皇后一起用茶。
他雖然對這位皇后,并無偏寵,甚至有些冷淡,但該有的體面,一直都是給夠了的。
對于徐皇后來說,一天能見到皇帝一次,便是她的體面了。
徐皇后抬手,給蕭熠斟茶:“陛下,請用茶。”
蕭熠抬手飲茶,面容沉靜,并無主動開口說話的意思。
倒是徐皇后,挑揀著,說著她知道的消息。
先是說:“昨日安嬪身體不適,不過請陛下放心,太醫已經診治過了,只是感了風寒。”
蕭熠:“嗯。”了一聲,表示自己知道了。
徐皇后表示了自己的賢良后,又道:“還有,戶部侍郎家的溫淑姑娘,昨日不小心跌下冰湖,險些丟了命。”
如此說著,徐皇后就觀察著蕭熠的神色。
蕭熠面不改色,繼續飲茶。
徐皇后也繼續道:“幸好救治及時,還留得命在。”
只是,如此一來,怕是永遠不能生育了。
不過后面這些話,徐皇后沒對蕭熠說出來。
此時,蕭熠才開口道:“可允溫大人一家,先行回京。”
徐皇后點了點頭:“陛下寬宏,行宮冷寒,不利于養傷,讓溫大人一家,先行回京自然是極好的。”
徐皇后也抬手飲茶,此時才輕笑了一下,像是想起來什么趣事一樣的,開口說道:“臣妾還聽說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徐皇后笑著繼續:“聽說昨天永安侯府裴大姑娘,同二公子起了爭執,永安侯愛女心切,罰裴二公子在雪地里面,跪著給裴大姑娘認錯,說是等裴大姑娘消氣了,才可以起來。”
“據說,足足從天亮跪到天黑,跪了快三個時辰呢!”
“這永安侯,不知道是偏寵裴大姑娘,還是為了給天家面子,才如此決定。”徐皇后感慨似的說道。
蕭熠皺了皺眉。
他自是聽懂徐皇后口中的意思了,這意思是說,裴大姑娘嬌寵跋扈,對自己的兄長,有些狠心。
至于永安侯,之所以這樣做,是因為裴大姑娘,是早就定下來的太子妃。
徐皇后見蕭熠皺眉,便道:“陛下為宸兒定下的人,自然是極好的,只是性子若真如此驕縱,也該改一改。”
驕縱?蕭熠想起那道纖細病弱的,總是以輕紗覆面,羞于見人的裴大姑娘,總覺得,她和驕縱兩個字扯不上關系。
如此想著,蕭熠便問:“皇后打算怎么辦?”
徐皇后當然不敢直接說換人。
她只是笑著說道:“臣妾想著,待日后裴大姑娘的身體好上一些,請她入宮,先學一學宮中的規矩,日后也能更好的,承擔起太子妃的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