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寒風凜冽,暴雪漫天之時。
她把披風藏了起來,只穿了一件單薄的衣裙,怎么可能不冷到?
……
宴席散去。
徐皇后回到了自己的棲鳳殿。
當浣溪屏退左右后,徐皇后臉上的端莊雅致,就瞬間消失。
她沉著臉,冷聲道:“沒想到,永安侯府那個,還是個有心眼的!”
“今日,陛下來了,人人都行禮。偏她站在那一動不動,等著陛下問起她!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在陛下面前露臉,就是希望陛下能早日提起婚約之事吧?”徐皇后有些惱怒。
趙嬤嬤附和了一句:“娘娘明鑒,那裴大姑娘,自幼便熟讀禮儀規制,怎會不知道見了陛下要行禮?今日定是故意而為!”
浣溪端了一盞茶過來,勸道:“娘娘,喝杯茶,莫要被氣壞了身子。”
徐皇后接過茶水,飲罷,心緒稍微平穩了一些。
她沉著臉,繼續道:“這次本宮以她要盡孝道為由,將完婚之事,搪塞了過去。”
“但這到底不是長久之計。”
“那娘娘打算怎么辦?”趙嬤嬤聞,便知道自家娘娘,定是有了想法,于是便問道。
徐皇后沉聲道:“自是讓她,永無嫁給宸兒的可能!而且……還得讓人覺得,一切都是那裴錦寧咎由自取,是宸兒受了委屈……”
無論如何,背信棄義,嫌棄裴錦寧出身的名聲,是萬萬不能落在宸兒身上的!
至于那裴錦寧。
且不說當初欽天監的鳳命一說,裴明月才是真正的鳳命。
便說,永安侯府,不可能為了一個身為庶女的裴錦寧,一心扶持太子。
若那裴明月嫁給了二皇子……后果不堪想象。
她的兒子,雖然已經貴為太子,可這歷朝歷代,有幾個太子,能順順利利登基?不到登基那一日,變數尚多。
她必須,得想辦法,為自己的兒子,爭來更多的助力!
徐皇后覺得,錦寧見了陛下不行禮,是故意的。
永安侯府的人,也是這樣想的。
錦寧全身發冷,已經躺下好一會兒了。
海棠便來通傳:“姑娘,侯爺和夫人請您過去。”
錦寧睜開眼睛,透過窗欞往外看了看,這會兒天早就黑了,外面只有冷冽的寒風和暴雪。
她開口道:“便說我身體不適,先行歇下了,待明日身體好轉,再去拜見父親母親。”
海棠很是恭敬:“是。”
海棠離開約莫一刻鐘的時間。
伴隨著一聲不耐煩的呵斥:“裴錦寧!你給我出來!你不要以為你裝病就能躲過去了!”
咣當一聲,錦寧的屋門已經被推開了。
錦寧甚至不用抬頭去看,也知道來人,是自己那個莽夫二哥。
她很是無力地睜開眼睛,正想開口。
裴景川已經三步并兩步,沖到她的床頭,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將她往下拉去:“隨我去見父親母親!將今日宮宴上的事情,解釋清楚!”
錦寧被拉下床的那一瞬間,心中有一種冗長的無奈……又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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