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還十分自信地補了一句:“姑娘無需擔心,不管露不露臉,姑娘都能比她美貌!”
聽到柳真真的名字。
錦寧的眉眼之中,染起了些許笑意。
前世,她和柳真真的關系,可以說是老死不相往來的宿敵。
她素來有教養,不會輕易與人為敵,這柳真真是唯一一個,能讓她毫無涵養,也要忍不住與之斗氣的人。
實在是這柳真真,特別喜歡尋她晦氣,找她麻煩。
當然,柳真真在她這,也沒討太多好處去。
她本以為,自己出事死了,柳真真會很高興,甚至忍不住地放爆竹慶祝。
可沒想到,到頭來,唯一一個為她鳴不平的,竟然是柳真真。
那個時候她剛剛當了鬼。
永安侯府設宴,慶賀裴明月和太子定下婚期,柳真真赴宴后,聽人小聲議論起,她是因為失了貞潔,無顏茍活,才自戕的。
柳真真摔碎了酒盞,怒聲呵斥道:“旁人不知道裴錦寧是什么人,我柳真真還能不知道嗎?她寧可玉碎不瓦全!她定是清白的!”
“就算她失了貞,也不是她的錯!”
“是你們!是你們這些人!逼死了她!”
柳真真借著酒意大鬧了宴席,當初的她雖然想不通,為什么素來和自己不痛快的柳真真,都愿意為自己鳴不平,可那些家人,卻在盡力地抹去她的存在。
但她還是覺得,柳真真大聲質問的那些話,將她心中一直想問,但卻永遠也無法問出口的話,問出來了!
那是她出事后,第一次感覺到痛快。
只是可惜,柳真真大鬧宴席,到底不體面,最后,還是長平郡主親自出了面,才將此事平息下,也罰了柳真真離京。
今生,錦寧自然不想和柳真真比美爭長短,只不過……
錦寧伸手摸了摸自己臉上的輕紗。
在心中默默地對柳真真說了一聲對不起,這輕紗可維系著她最后的體面,若不想被那人認出來,暫時可摘不得。
出門的時候。
石榴討好的,遞過來一把擋雪用的傘,錦寧瞥了一眼,便見石榴,已經將她賜下的玉鐲,戴在了手上。
錦寧想了想,輕笑了一下,從自己的頭上又拔下一根金鵲釵,簪在了石榴的頭上。
石榴有些不敢相信地看向錦寧:“大……大姑娘,這可使……使不得。”
錦寧溫柔地笑著:“沒有什么使不得的,這東西賞你了,就是你的了。”
說到這,錦寧微微一頓:“海棠,你隨我去赴宴。”
等著錦寧領著海棠走遠了,錦寧才對著身旁的海棠問道:“可怪我偏心?”
海棠連忙說道:“海棠不敢,姑娘想賞誰,便賞誰。”
錦寧微微頷首,沒有為自己剛才的行為做出解釋。
她如今誰也信不得!只能信自己!
山頂是帝后以及妃嬪的居所,今日設宴,入口處更是有人守著,為這些臣子及其家眷引路。
錦寧到的時候,一眼就瞧見,魏莽站在門口,仔仔細細地觀察著往來的人。
魏莽從蕭熠那領了將那女子找出來的差事,便認真地辦差,那些出身低的宮女婢子之類的,倒好說。
可這些世家女,魏莽也不好直接尋人見面啊!
最重要的是,這件事還不能辦得大張旗鼓的。
于是,他今日就守在這門口,等著各位世家女“自投羅網”!
魏莽十分自信,只要那日的女子出現,他定能認出來!
錦寧走到跟前的時候,魏莽便攔住了錦寧。
錦寧是識得魏莽的,被這么一攔,心就忍不住地懸了起來。
這是被認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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