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這樣,打到哪兒,路就修到哪兒,家就安到哪兒!
這感覺,就像是在自家后院溜達,心里敞亮!”
他的副將苦著臉揉著肩膀:
“將軍,您這手勁……是敞亮了,可咱們工兵營的兄弟們,都快累趴下了。
您是不知道,這邊的地,石頭又多又硬,比咱們北方的凍土還難刨。”
“放屁!”
岳勝眼睛一瞪。
“累點算什么?陛下說了,這叫‘要想富,先修路’!
等路修通了,咱們大夏的商隊就能直接開到這里來,把絲綢、瓷器、茶葉賣給這些土包子,再把他們的金子銀子,嘩啦啦地運回咱們大夏!到時候,兄弟們都能分紅!這點苦,值!”
他正說著,一名傳令兵騎著快馬,從后方疾馳而來。
“報!岳將軍!陛下有令!”
岳勝連忙跳下烽火臺,接過命令。
展開一看,他那張黝黑的臉上,露出了更加興奮的笑容。
“嘿!陛下的腦子,真不知道是怎么長的!”他把命令遞給副將,“你看看,陛下讓咱們干啥。”
副將湊過去一看,只見上面寫著:
“著令岳勝部,于沿途所有補給站,開設‘大夏商棧’,就地收購當地皮毛、礦石等特產,可用糧食、布匹、食鹽、鐵器等物資直接交換。
同時,設立‘招募處’,凡愿為我大夏修路、運輸之當地民眾,皆管吃管住,并發放薪酬。”
副將看得目瞪口呆:“這……這不只是修路了,這是直接要在這里建城了啊!咱們……咱們是來打仗的,還是來搞建設的?”
“蠢貨!”
岳勝一巴掌拍在他后腦勺上。
“這就是陛下的高明之處!
打仗,是為了什么?
不就是為了搶地盤,搶人口,搶資源嗎?
咱們現在一邊打,一邊就把這些都給占了,變成了咱們自己的!
陛下管這叫‘戰爭經濟學’!懂不懂?”
副將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岳勝卻已經等不及了,他抓起板斧,意氣風發地吼道:
“傳我命令!全軍加快速度!
他娘的,老子不光要當開路先鋒,還要當這西方大陸的第一個大夏商會會長!
讓石破軍那小子在前頭吃肉,老子在后頭連湯帶骨頭,全給他端了!”
……
夜幕降臨,林風的中軍大帳內,燈火通明。
他獨自一人,站在巨大的沙盤前,手中拿著幾份剛剛匯總來的情報。
一份,是石破軍的戰報。
上面詳細記錄了他們半個月來,搗毀了三十七座貴族莊園,解放了近十萬農奴,繳獲的物資無數。
戰報的最后,石破軍用一種帶著興奮和困惑的語氣寫道:
“陛下,末將發現,我們遇到的抵抗越來越弱,而主動前來投奔的民眾越來越多。
我們的隊伍,非但沒有在戰斗中減員,反而像滾雪球一樣,多出了近萬人的‘后勤保障部隊’。
他們不要軍餉,只要管飯,就愿意為我們運送物資,甚至拿起草叉和我們并肩作戰。
這……實乃末將生平未見之奇景。”
另一份,是卡蓮娜從圣城送來的密報。上面說,《新圣典》的傳播異常順利。
由克萊蒙主教親自帶隊的傳教士們,已經秘密潛入了法蘭帝國境內。
他們在底層的民眾和士兵中,迅速傳播著“神使皇帝”的福音。
已經有數個法蘭聯軍的士兵營地,出現了小規模的騷亂和逃兵潮。
最后一份,則是來自派瑞城的情報。
斥候們冒死探聽到,德瓦盧瓦公爵集結了主力,號稱三十萬,正準備向嘆息之墻進發,完全無視了后方的混亂。
林風看著這三份情報,嘴角慢慢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一切,都在他的計算之中。
德瓦盧瓦的傲慢,是他計劃中最重要的一環。
一個驕傲的將軍,絕不會容忍自己的主力,被一支小小的偏師牽著鼻子走。
他必然會選擇他認為的“決戰”,試圖一舉定乾坤。
而他所不知道的是,當他的大軍還在路上時,他的國家,他的根基,就已經被林風從內部,用一種全新的方式,侵蝕得千瘡百孔了。
“德瓦盧瓦……”林風拿起代表著法蘭聯軍主力的那面巨大的金色令旗,在沙盤上,緩緩地從派瑞城,移動向嘆息之墻的方向。
他的手指,則在沙盤的另一側,輕輕敲擊著。
那里,是石破軍的黑色令旗,和岳勝正在步步為營推進的“龍脊走廊”。
“你以為,你的敵人在圣城。”
“但你真正的死神,卻在你的身后。”
他抬起頭,目光仿佛穿透了帳篷,望向了遙遠的派瑞城。
“一座空虛的都城,一位傲慢的元帥,一群即將分崩離析的烏合之眾。”
“這場仗,還沒開打,你已經輸了。”
他拿起一支紅色的筆,在派瑞城的位置上,重重地畫了一個圈。
然后,他拿起代表自己主力部隊的黑色龍旗,不再猶豫,猛地插在了那個紅圈的正中央。
他的目標,從一開始,就不是與德瓦盧瓦進行什么愚蠢的“決戰”。
他要的,是在德瓦盧瓦帶領著他那三十萬大軍,在空無一人的嘆息之墻下,幻想著勝利的榮光時,聽到自己都城被攻陷的雷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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